趙芷安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哪來這麼多的精力,卻也拒絕不了。
窄勁有力的腰擠進。林淨濯的親吻并不溫柔,反而有種毀滅的傾向,瘋狂得令人難以招架。
趙芷安都被他親疼了,仰着頭,波西米亞風格的披肩半掉半挂,尾擺的針織流蘇在她腰間蕩啊蕩,單薄輕細的裙帶順着瑩潤的肩滑落,晦暗的光影裡藏着一抹白。
“趙芷安。”
“嗯……”
“趙芷安。”
“……我在。”
“趙芷安。”
“唔。”
林淨濯樂此不彼地喊她的名字,而每一聲都得到了回應。這讓男人很高興,心情愈發舒暢。趙芷安圈着他的脖頸,感受到密密匝匝的啃噬如影随形地砸在她身上。
“輕點。”她忍不住去揪男人的短發,又想罵他是不是屬狗,每次都這樣咬她。
林淨濯在這種事上從不做人,趙芷安說的話,他一句不聽,甚至是反着來。
女孩頭皮發麻,指尖掐進男人緊實的肉裡,摳出深紅的印記,鮮紅的血珠子滲出來,一股股往外冒,瑩白的手指裹着血絲,在林淨濯的肩背上胡亂塗抹。
披肩像枝頭墜落的一朵花,啪嗒一聲掉在林淨濯的腳邊,裙擺卷起撩到腿根,宛若一層層推來的海浪,在靠近岸邊的時候變成淺白色的浪花,層層疊疊地堆積。
沒了東西做遮掩,便是一雙纖細的長腿,線條流暢,沒有一絲贅肉,繃得筆直。往下是半挂在腳背上的單薄小布料,腳趾蜷緊;往上是一隻握着的大手,五指掐出泛紅的肉痕,溢出指縫。
“趙芷安。”
“……怎麼了?”
是呼吸艱難的顫音。身子有幅動,坐着的櫃台早已在摩擦中沒了涼意。
“叫叫你。”
“嗯。”
趙芷安被林淨濯死死扣在懷裡,下巴抵着男人的肩鎖骨,像提線木偶般被掌控着,與他密不可分。她被抱得太嚴實了,嚴實到仿佛就長在他身上,讓人生出被愛的錯覺。
連擁抱都恨不得揉進血肉裡的男人,怎麼就生不出一點愛呢?
趙芷安想不通。
最後是怎麼結束的她并不清楚,隻記得後面困了,等再醒來時,已經窩在林淨濯的懷裡,他的一條手臂放在她的腦袋下當枕頭,另一隻手搭在她的腰上,是面對面,整張臉都埋進他的胸口。
說真的,趙芷安不喜歡事後跟林淨濯睡一塊,翻身受限,經常在醒來時這裡麻,那裡酸,但她說了沒用,他依舊一意孤行。
林淨濯還沒醒,趙芷安也不敢把人鬧醒,她就這樣躺在他懷裡,目光失神地看着男人脖子上的黑繩和佛牌。
她輕輕碰了碰,指尖順着編織的挂繩一點點往上,若有似無地撫過他的皮膚。
林淨濯這人,神經過,壞種過,可從來沒有醜過。這些年來,趙芷安見過很多男人,不管是在學神雲集的頂尖學府,還是他圈子裡的那些人,沒有一個能帶給她十年如一日的驚豔感。
趙芷安沒忍住,親了下他的下巴,一擡眼,正好對上林淨濯含笑的眼睛。
她:“……”
穿過她腦袋的手臂下滑了些,手掌細細摩挲羸弱的肩口,林淨濯一張嘴就沒好話:“趙芷安,你怎麼這麼好色?”
“……”
女孩忍住翻白眼的沖動,翻了個身,正要下床穿衣服,男人從背後貼過來,趙芷安被拽回去,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林淨濯已經掰過她的頭,惡狠狠又不加收斂地吻她。
眼見要走火,趙芷安及時按住他往下的手,在他懷裡氣喘籲籲:“不要了,我今天想出去玩會。”
他們的次數太頻繁,多到趙芷安有時候都覺得厭倦,好像他們除了交流這個就沒别的事。曾經她也委婉提過,或許可以節制點,但是林淨濯聽了以後,隻靜靜地看着她,過幾秒又笑出聲,手指勾玩她脖子上的鑽石choker,淡聲回她。
“趙芷安,你知道的,我大可直接把你鎖在家裡,用手铐腳铐将你綁在床上,讓你沒有自由,哪都不能去,隻能乖乖等我回家,等我……”他故意頓了頓,手指微微用力勒緊choker,“弄你。”
不愛她,卻又要不擇手段禁锢她、逼她接受他的一切行為。
趙芷安也不确定自己說了有沒有用,如果林淨濯鐵了心要她,她不能拒絕,那勢必也出去不了。
不曾想,這隻狗今天稍微正常了點,隻說:“那就給我弄出來。”
弄出來就到此為止,也不會再逮着她磨搓。趙芷安點點頭,幫他。林淨濯整張臉埋在她的頸窩,兩人親昵的依偎,仿佛隻有彼此,也像極了很多年前他們的初識——
趙芷安被親人遺棄,孤苦無依;林淨濯出生在冷漠無情的林家,得不到一絲真情。
後來,他的身後有了一條小尾巴,而她的身前有個願意一直養着她,給她一切最好資源的避風港。
趙芷安不是沒有幫過他。臉蛋酡紅,不管多久,她還是做不到像他那樣變态,若無其事搞這些。尤其是,林淨濯這人焉壞,故意在她耳邊低口耑,嗓音低磁沙啞,溫熱的氣流混着撩人的聲線,絲絲縷縷鑽進她的耳朵,惹得她發癢,心裡像被螞蟻爬來爬去啃了一般。
好不容易結束,弄得她身上也有,明明也沒做什麼,反而看着更刺激了。趙芷安推了推他的肩膀,輕聲說:“好了,你快起來。”
林淨濯盯着她绯紅的臉,明知故問:“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
手指碰了碰她,留下明顯的粘膩,林淨濯笑她:“趙芷安,你不誠實。”
“……”女孩推他,“林淨濯!”
男人心情大悅,把她抱起來,“不是想出去玩?走了。”
洗漱完,林淨濯換了身衣服,清清爽爽躺在椅子上,岔着雙長腿,跟大爺似的。趙芷安稍微慢些,隔了二十分鐘才從浴室出來,她去衣帽間的時候會從林淨濯身邊路過,乍然看見這身辣眼睛的穿搭,其實很不想跟他出去。
林淨濯這人仗着自己身材好,長得俊,審美一直忽高忽低。高的時候,他再狗,趙芷安的氣也生不起來;低的時候……
花襯衫,花褲衩,涼拖。
尤其是那花褲衩。
趙芷安停頓的那兩秒,林淨濯玩着手機,頭也沒擡,卻似笑非笑說出一句話:“待會你換完衣服,我給你紮頭發。嗯,昨晚的辮子不錯,就那個吧。”
說完,他關了手機,靠着藤椅,淡笑着凝望趙芷安。
趙芷安:“……”
發型做不了主,她隻能盡量穿漂亮些。趙芷安挑了身深色系的花染露背長裙,腳上穿着一雙涼藤鞋,思考再三,拿了一頂大帽檐編織帽,能遮一點是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