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冥夕他們三人來到下一個規模較小的土地廟的時候,土地公正笑呵呵的出來迎接,此處的土地公比上個土地廟的土地公身材較矮小一些,額頭飽滿,面上帶笑,看起來十分和藹,他拄着一個拐杖迎道:“三位使者遠道而來,想是為了線香的緣故”
冥夕道:“看來土地公是早有預......”,話未說完,冥夕眼眸之中便驟然失去神采,目光沉滞地向後仰了過去,君長安眼疾手快,但這一次他已有了經驗,沒有直接去接她,而是用法術将她接住。
土地公明顯大驚失色,這女使者怎麼剛跟他說了一句話便像突然被人攝了魂一般,他一瞬間甚至有些懷疑這幾位使者是不是來碰瓷兒的。
但見另外兩位使者并沒有責怪他的意思,而是先叫他找個地方安置好冥夕再仔細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土地公很快讓出來一個簡陋的房間,這裡雖然黑壓壓的一片,但是地府中人都很習慣這種暗而不黑的黑暗。
冥夕被放在一張榻上,君長安的治愈術雖然沒有華南箫那麼高超,但是基本的診治他也是熟通的,通過冥夕剛才暈倒前的反應結和她現在的脈象,君長安初步判斷道:“她是被偷了形并被施了詛咒”
土地公道:“諸位使者見證,這位使者剛來便如此,可不會是在我這裡發生的閃失”
南知意稍有些鄙夷的道:“沒人說是在你這裡出的事”,她又轉向君長安道:“你長于術法,快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君長安道:“這是有人取了冥夕的形,并可能獲得了她的頭發或指甲一類的東西加以詛咒,這樣她被取得的那個形便可根據操控者的意願而行”
南知意道:“何人會取冥夕的形,又如何有機會能得到她的指甲或毛發,最重要的是那人到底想操縱她什麼?”
她的疑問很快便有了解答,冥夕突然從床上彈坐起來,袖中金蝶變成了金鞭,甩向他們倆人,隻差一點便纏在了君長安的脖子上。
好在冥夕是從床上起身,動作慢了一拍,他們還來得及躲避,金鞭落在君長安腳下,南知意擔憂地道:“君長安,冥夕她這是怎麼了?”
冥夕的頭偏了偏,似乎在捕捉對面的聲音,聽清楚後緩緩開口道:“君長安?君以澤的後人?君以澤......有後人了”,她失心瘋一般地哈哈大笑着,轉而面容又變得狠厲,眼眶欲裂的盯着他道:“君以澤他可真是好狠的心啊,六百年的時間雖過了,但他引兵滅了我衛國,令我父皇、母後都慘死于城破之時的情景我卻是不能忘,即便他黃泉作古,他的後人我也一樣不會放過”
說罷她的鞭子如淩厲的猛蛇一樣甩了過來,猛烈地朝着君長安進行攻擊,君長安隻得連連躲避,隻是唯有防守使他變得非常被動,而冥夕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在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裡,君長安身上便已落下了三道鞭痕。
土地廟裡擺放的東西也被鞭子掃蕩的一塌糊塗,七七八八落了個滿地,簡直都沒法下腳,土地公一看這滿地狼藉的樣子,不禁拍手大呼,“我的冊籍簿呀,我的土地薄呀,這可怎麼理才好呀?”
南知意道:“土地公别擔心,眼下還是先解決冥夕是為何性情大變最為緊要,至于你的那些冊籍到時候我們會幫你一起收拾的”
土地公雖然看着這滿地的冊籍便好生頭大,但此時他也沒有辦法,隻能等着這個發了瘋的姑奶奶快快恢複正常。
冥夕的鞭子依舊迅疾,君長安專心地左躲右閃,南知意朝他喊道:“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總得讓冥夕先冷靜下來,我們才好商量對策”
君長安抽空回應道:“我知道,但未免傷她,我在等待時機”
冥夕冷笑一聲,“笑話,我何懼你傷?”
她攻擊變得更為猛烈,袖中金蝶變成根根金針,有如雨幕一般朝着君長安射來。
君長安身前立時現出一個藍盾,趁着冥夕分神來攻他的時候,他右手射出一支藍箭,正将那根金鞭釘在地上,冥夕哼了一聲,“沒用的,這根不行大不了便棄了”
而後她又打算另結一鞭,卻發現沒有多餘的金蝶了,君長安手中結印,似乎在念叨着什麼咒語,有一些粉末狀的東西掉落在金蝶身上,金蝶接觸到那粉末後竟然齊刷刷的掉落于地面上了,看起來就像是睡着了一樣。
冥夕怒道:“你做了什麼?”
君長安道:“咱們畢竟同源,你的夢靈的弱點在哪兒我十分清楚,所以有什麼事咱們還是先冷靜下來再說”
冥夕冷笑道:“冷靜?要我如何冷靜?”
“告訴我君以澤是誰?還有現在的你又是誰?你說的衛國,可是六百年前人界的那個戰國時期,你既恨我,總不想讓我不明不白的死吧”
冥夕終于肯稍微恢複了些平靜,“好啊,既然你想死個明白,我便讓你清清楚楚的知道你的祖先都對我衛國做了什麼事情”
眼看已經穩住了突然性情大變的冥夕,君長安示意南知意過來。
南知意悄悄的移動身形,走到君長安的身邊,問道:“你有辦法了?”
君長安道:“我都不清楚她說的弱衛還是強魏,不過姓君的人且還在六百年當過大官的應該是弱衛,我記得在陳國皇宮的文史殿中有關于《衛史》的記錄,你幫我取來,我好知道六百年弱衛到底是因為什麼滅亡的”
南知意應了個好便立馬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