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酥酥歎了口氣：“原來如此。”

“怎麼了？”葉筱靈不禁疑惑。

陳酥酥深吸了一口氣，看着葉筱靈的眼睛，認真地說：“可重點學校隻想挑那萬分之一的天之驕子。”

葉筱靈被對方眸中認真的神色觸動，微微一愣，她清澈的眸子便被堅定取代：“我知道，這麼多年來，我也一直在努力成為那樣的人。”

“不止是你，有數不清的普通學生和家庭，都在為這萬分之一的微小機會去拼盡全力。”

陳酥酥的眼前似乎又浮現出那群高三的孩子們拼搏的身影，他們都和她，以及葉筱靈一樣，用汗水争取着那微小概率。

“我記得有人曾說，激烈的競争下，是疲勞與負擔，你怎麼看？”

“我不贊同，”葉筱靈不假思索道，“我認為這正是人類生生不息的緣由，天才永遠是極少數的群體，而真正維持社會穩定、國家發展的，正是那大多數打不倒的普通人。”

這些人有這如岩石般堅毅的心，他們會為了自己的目标而奮鬥，所以人類才在一代又一代的奮鬥中熠熠生輝。

身後傳來一陣掌聲，伴着掌聲響起的，是施夷芳帶着贊許的聲音：

“說得好！沒錯，我确實是不理解你們口中的競争，但我知道，像項羽那樣能多次以少勝多的天才隻是極少數人。”

“想要真正的守護一方安定、繁榮富強的，永遠是這大多數打不倒的普通人。”

施夷芳曾聽陳酥酥講過關于項羽的事迹，贊歎之餘，更多的還是感慨，而今再次提及項羽，她已将其歸入“天才”的行列。

“這也是我的答案。”陳酥酥滿意的勾了勾唇，“我贊同你們，你們會成功的，加油！

天邊的朝陽逐漸被頭頂的烈日取代，使得秋風中的寒意被沖淡了些許。

花園裡的人也更多了，但鮮有三三兩兩聚在一塊的情形，更多的，還是一個一個在秋風中或走或坐的人。

并不是每個人有天生的親和力，大部分人都很難與不同時代不同地點不同身份的人物成為朋友，更别提對他們訴與心中的憂愁了。

他們更多的，還是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借着陽光帶來的暖意，獨自消化。

彼時，三人已回到住處。

閑聊幾句，随後便着手起面前的書本，忙碌起來。

見兩人先後進入虛拟空間，陳酥酥便也拿着書坐在桌邊閱讀。

在非必要的情況下，她更喜歡待在正常的空間裡。

反正她們都去虛拟空間了，在房間裡活動也不會對她們産生影響，她去不去虛拟空間都差不多。

她略帶煩躁地翻看着眼前的書，窗外的秋風将混雜着潮濕泥土氣味的空氣吹進房間，許久才使得她緊皺的眉頭松了一分。

“是在想他吧？”清冷的女音從身後傳來，施夷芳不知何時已從虛拟空間走出。

被戳中的心中所想，陳酥酥訝異地停住手中翻書的動作，複而又看向葉筱靈的方向，見她依舊沒有出來，淡淡開口：“你比她聰明。”

“或許這并不是聰不聰明的問題。她不笨，隻能說她太單純了，不會主動把事情往複雜的方向考慮。”

施夷芳也朝葉筱靈張開的虛拟空間結界的地方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說。

施夷芳眼中的葉筱靈隻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單純女孩，作為與陳酥酥更熟悉的朋友，自然能輕易察覺陳酥酥的心情。

但也正因為她太單純了，所以猜不透陳酥酥的煩惱，也太容易被對方輕而易舉地轉移走話題。

在對方不想主動開口的情況下，葉筱靈自是無法明白對方心中所想的。

所以從某些角度來看，她雖能察覺到陳酥酥的情緒異常，但又無法直接的幫上忙，而施夷芳可以。

她方才打開虛拟空間，不過是為了激起葉筱靈的好勝心，讓她也打開虛拟空間去看書，從而把屋内空間留給她和陳酥酥。

陳酥酥歎了口氣，苦笑道：“是啊，就跟一張白紙一樣。”

其實陳酥酥挺羨慕她的，她未曾見過的人間的黑暗面太多太多了。

她的見識也影響到她的思路，所以她不會把問題複雜化。那麼活在簡單的世界裡，是否會更輕松一些呢？

但其實更多的人都像陳酥酥一般，看透不美好卻相信美好，見過不善良卻依舊善良。

大概十八歲的自己也跟她一樣吧。

“跟我講講你的想法吧，關于項王的。”施夷芳直截了當地開啟了話題。她找了個凳子，坐在陳酥酥旁邊。

說起項羽，便不得不提那場著名的楚漢争霸。

自公元前206年起，西楚霸王項羽、漢王劉邦兩大集團為争奪政權，進行了一場大規模戰争，史稱“楚漢争霸”。

最終，戰争以項羽的敗亡告終。

“嗯，想必棋盤上的‘楚河’與‘漢界’就是出自于此吧？”施夷芳暗暗将象棋與這場戰争聯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