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的旅者啊,你是不幸的,在不屬于你的世界留下的情感,最終卻隻能化作淚水,傾灑異世。
神明普渡衆生,C星得以延續。
神明如此偉大,卻又無法容得下她一人,隻因她是未知數。
另一邊的施夷芳此刻正郁郁寡歡地走着,迎面而來的歐陽淩川正大步向前走着,除了最開始時好奇的瞟了一眼施夷芳之外,他沒有再有任何多餘的舉動,全然将其視作空氣。
這個人,就是B星上将吧。
那個親手毀掉03和04的人。
擦肩而過的瞬間,施夷芳冷冷地喝道:“站住!”
歐陽淩川略一皺眉,停下腳步:“何事?”
“你且記住,”她的眼神微抽,身體更是忍不住地顫抖,指節握得發白,“我施夷芳定會讓你血債血償。”
“施夷芳?”歐陽淩川心底一驚,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地說,“好,我記住了,我随時恭候。”
說罷,他邁步向前走去,甚至在對話期間與之後,都沒有再多看對方一眼。
他不記得他認識過什麼叫施夷芳的人,但如果她是A星人的話,就不意外了。
數年間,各星的人們總是會因為諸如友情與親情的感情向他宣戰,可向他揮劍的人,從來都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的。
無一例外。
“你……”
施夷芳看着歐陽淩川逐漸消失在視線中,氣不打一處來,卻又不知道該再繼續說點什麼。
你等着。
一定會有這麼一天的。
“呦,你在這杵着幹嘛呢?”
一道女音從她的生活傳來,将她的思緒重新帶回此處。
“少管閑事。”施夷芳冷冷回應道。
卡洛琳卻笑了,聲音随着她的步伐漸行漸遠,顯得悠遠而深邃:
“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心甘情願為A星賣命,但是作為一個欣賞你勇氣的過客,這是我能為你提供的最後幫助。”
一張紙條從她的手中飄落,周圍的風仿佛瞬間被賦予了靈性,紙條在風中飄舞,轉了幾個圈,徑直吹到了她的手中。
紙條上的字迹潦草,像是趕時間而臨時寫上去的一般:“你身上有炸彈。”
“我能信任你嗎?”她低聲呢喃道。
似乎是聽到了她的回應,卡洛琳的聲音悠悠傳來,在呼呼風中依稀可辨:“再見了,異時空的旅者,信或不信全部交與你來定奪。”
可,人都是有私心的。
我更希望你能活着。
帶着你那份勇氣,去到你想去的地方。
施夷芳緊緊攥住那張紙條,思緒萬千。
其實她也考慮過這個問題。
高橋給了她們無限接近于A星最強的戰鬥裝備,甚至還把存有時空隧道研究成果的加密文件給了她們。
按理說,她們可以一開始就選擇去尋求C星幫助,破譯加密文件,這樣怎麼看都是最省事的選擇。
那麼,高橋為了确保她們的衷心,自然也要采取一些必要手段。
炸彈很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而随着時間的推移,任憑她對全身進行如何細緻的檢查,她都沒能發現任何異常,便也漸漸遺忘了這個想法。
直到看到紙條上的這一行文字,她腦海中的那個想法便死灰複燃,越燒越旺。
“喂,你怎麼看?”她戳了戳腦袋後面的某個銀灰色蝴蝶結。
忽然被襲擊了的Solulu不情願地飛了出來,小小的腦袋上寫滿了疑惑,可當它對上那雙清冷得不帶一絲情感的眸子時,它隻得沒好氣的說:“我不知道。”
“也是,畢竟你是傻球。”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便不由分說地抓起Solulu,重新挂回頭上,自顧自的朝她們暫住的那間房子就去。
既然BC兩星的人都已經離開,自然星際會議也算是結束了,隻需要等着某人回來後,再一起回栖子庭就好了。
說起葉筱靈,倒也是奇怪,靈兒怎麼會突然變成了對C星至關重要的人物呢?
先是拍賣會上有人冒充靈兒,拿走了本該由她們拍到的鈣钛礦溶液,随後又是C星到訪。
這看似毫不相關的兩樣事情,其中共同的關鍵人物,都是靈兒。
傷腦筋啊傷腦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她倒在了那張柔軟而寬大的床上,看着頭頂的天花闆,心中思緒萬千。
此時,戰機中的某人,正坐在座位上睡得正香,胸口微微起伏着,臉上依舊挂着那隐隐的笑意,如冬日的一縷春風,張開的折扇平放在腿上,頗有美人入夢的意境。
——可惜是個男的。
歐陽淩川一臉黑線地看着他,不知從哪找來了一張毛毯,輕輕蓋在了對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