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賠我标本缸!”
某人輕輕的碎了。
歐陽淩川扶額:“這不是已經給你換成新的了嘛。”
他還以為是怎麼個事。
“那不一樣……”阮文宇的眼神帶着幾分幽怨,“真不知道你帶我出來有什麼好處……”
他雖有着無窮的财富,但作為一個研究者,時間就是金錢,能值得他去等待的東西,實屬不多。
設備與儀器便是其二。
在科技發達的今天,幾乎所有研究器材都已實施批量化生産。
但他對器材的精度有幾近癡狂的追求,故而每次都會選擇等待精細化的定制品。
“免費勞動力+1也算是一種好處吧?”歐陽淩川打趣道。
“你可拉倒吧。”
阮文宇已經懶得搭理他了。
他把新的标本缸重新注滿了液體,并連接到各個儀器上。
他繞着标本缸打量了一圈又一圈,怎麼看都沒有先前那個順眼。
“行了,快别心疼你的缸子了,之前知道你喜歡,每次你定制儀器時我都讓工匠額外做了一份,都在我辦公樓的雜物室裡放着。”
歐陽淩川冷不丁道,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自己好基友還是得自己寵着。
就按文宇兄這小心翼翼的勁頭,他本來以為還能多收藏幾年來着。
“哇,阿川你竟然對我這麼好!”某人滑跪。
歐陽淩川别過頭,是理都不帶理他的。
然而,就在他轉頭的刹那,他注意到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文宇兄,你這儀器也壞了?”
他指着與标本缸相連的屏幕,其中一個最不該有反應的檢測欄裡,竟赫然出現了波動。
是信号!
有信号在從施夷芳的身體向外發出!
怎麼回事?
阮文宇擡頭看了看缸裡的施夷芳,又看了看屏幕。
都死得這麼透了,還能發信号?
莫不是換了個質量低的缸,出了問題了?
“那你好好研究,我不打擾了。”歐陽淩川自顧自地離開了。
以他們多年的交情,他對文宇兄那些矯情的毛病都了如指掌。
比如說儀器隻用精度最高的、研究時不喜歡被人打擾……哦,還有,就是不研究成功絕不罷休的求知欲。
至于屍體能發出信号,雖然聽起來很匪夷所思,但若是真的還沒死透,他不介意再補一槍……當然,是在某人不反對的前提下。
沒記錯的話,那姑娘先前似乎先前還揚言讓他血債血償來着?
總會被人莫名其妙的記恨,可惜沒一個有水平的。
雖然她不是第一個,但确是墳頭草還沒長得三尺高的唯一一個。
哼,挑戰我?有意思。
如此,他倒更期待那一天的到來了。
歐陽淩川走後,阮文宇便開始了對儀器的全方位檢查。
在看到所有項目均顯示正常後,他陷入了沉思。
自方才的信号波動後,他盯着屏幕許久,也不見再有信号發出。
身為一個研究者,他是萬萬不會相信“眼花”這樣牽強的說法的。
于是他開始破譯信号。
其實當前破譯信号的技術是相當成熟的,幾乎不會出現漏洞,也正因此,帶動了信号加密的發展。
幸運的是,這組信号并沒有采取加密手段。
不多時,一行文字便在屏幕中浮現出來:
“……傻球……不是幻聽……我說……我認可你了……你能聽見嗎……”
也許是被炸了的後遺症,傳遞出來的信息中也被塞上了意義不明的省略号,不過好在這并不影響閱讀。
傻……傻球?!
好奇怪的稱呼。
是翻譯錯了嗎?
诶等等,剛剛好像有個什麼東西,就是球狀的來着?
……
破案了。
他轉頭看向缸中的少女,回憶如潮水般湧來。
我記得你……叫施夷芳是吧?
之前拍賣會的時候,當真一點面子也不給我阮文宇留。
現在卻好巧不巧地,落在了我的手上。
你猜,我會網開一面嗎?
少女安靜地沉睡着,同先前一樣。
屏幕上再度顯示出信号波動,并配了實時翻譯:
“喂……當着我面……破譯信号……有意思嗎?”
隔着屏幕都能聽出她語氣中的不屑。
“當然,”阮文宇輕笑,“不然怎麼發現這樣一個驚喜呢?”
他輸入了一行字:“剛剛那個機器人是你的夥伴?”
點擊“發送”,文字便會轉化為信号,發送給施夷芳。
雖然看起來麻煩,但卻隻有這樣才能實現雙方的溝通。
在一陣延遲後,他收到了回複:
“……不認識……”
他知道,A星人幾乎是人手一個球形機器人。
但畢竟還是機器,相互間也就是主仆這樣的關系,甚至……機器人可能巴不得主人早點挂了,這樣它就能重獲自由了。
像方才那種一聲不吭過來就砸缸的,反正他是第一次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