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理上将”即在某一時刻或事件上擁有等同上将的權力，應依法享受對軍隊的絕對領導權，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能面刺寡人之過者，誅九族。上網谏寡人者，處極刑。謗譏于市朝聞寡人之耳者，賜自盡。

……

葉筱靈的提議就這麼出現在歐陽淩川的眼前，他感到陣陣無語。

“看吧，我就說你隻打個視頻沒用。”阮文宇笑着打趣道，“如若你在場，她最起碼能順利把會開完。”

“……我覺得這樣也挺順利的。”歐陽淩川如是道，點下“同意”按鍵。

“不是？你來真的啊？”阮文宇震驚，小心翼翼地看了歐陽淩川一眼，“那以後……”

都31世紀了，還未能實現言論自由，多少有點離譜。

退一步說，以後再也聽不到與上将有關的小八卦了，生活最大的樂趣沒有了嘤嘤嘤。

“放心，她代理上将制定的規則，與我何幹？”歐陽淩川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被你調侃這麼些年，早習慣了。”

“你小汁。”阮文宇嘴角微揚，“下次聽到有趣的八卦了一定分享給你，可别說我藏着掖着不給好哥們分享哦。”

“嘁。”

談笑間，歐陽淩川受到了樊問雁的來電，按下接聽鍵後，他秒變嚴肅臉：“如果是為了代理上将的事找我，可以請回了。”

“并不是，”樊問雁眉頭緊鎖，“您也發覺到軍中有A星間諜了吧。”

“你說說看。”

這讓歐陽淩川很是意外，他的表情也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他早了解到樊問雁才智過人，沒想到眼力也是軍中數一數二的。

自他前些年上任以來，大部分對外交涉均為長桌會議衆将商議的結果，可卻次次事故頻發，資曆尚淺的歐陽淩川這才意識到參議者中有A星間諜。

于是近些年，每次開完會後，他都要努力複盤會議中各提議中可能出現的漏洞，并修改交涉方案。

與此同時，他也在默默觀察着長桌會議的每一個人，參議者均是軍中高層，來去就那十幾位。經排除，嫌疑範圍也越來越小，卻苦于沒有直接證據。

為避免惡意猜忌的情況，歐陽淩川從未把間諜的事透露給任何人，emmm……阮文宇除外。

而樊問雁的消息，無疑讓他高看了她一眼。

“很久以前我就注意到這件事了，一直沒向您上報是擔心判斷錯誤耽誤了您的時間。”

樊問雁将近年來的觀察與方才長桌會議上關玉書的異常狀況娓娓道來，其中的分析條條在理，甚至有不少想法與歐陽淩川不謀而合。

最後，樊問雁補充道：“關玉書此人嫌疑很大，希望您可以多加注意。”

“嗯，”歐陽淩川莊重地點點頭，“我知道了，還有什麼事嗎？”

樊問雁盯着他的眼睛，神情略帶猶豫，最終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沒了。”

歐陽淩川秒挂斷。

“挺能裝的嘛，”阮文宇單手搭在歐陽淩川身後的椅背上，另一隻手拿着折扇一下下地敲着對方的腦門，“你瞅你這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要不是你跟我說過，我都要被你忽悠過去了。”

在這之前，歐陽淩川就開始懷疑關玉書了，但礙于身份，他又不好直接展開調查，所以這個任務就落到了阮文宇的頭上。

與專注于軍事領域的歐陽淩川不同，阮文宇身為一顆學術界新星，接觸到的人和圈子都不少，性格又好，用來當工具人再合适不過了。

而阮文宇也是不負所望地，從各個角落套到了關玉書的不少情報。其中時間最近的一條就是：查詢鈴木弘樹是否為B星人。

這名字恰好與高橋抓到的人質姓名相吻合。

“再敲我改軍法了哈。”歐陽淩川不滿地看向阮文宇敲着他腦袋的手。

後者沒有卻沒有停下的意思，而是打起了他最熟悉的感情牌：“嘤嘤嘤，阿川你好狠的心，你知道為了你每天不是托關系講人情，就是花式被爆金币的，如今幫你抓到了間諜，你卻連八卦都不讓我聽……”

“行行行，”歐陽淩川一把奪過折扇，“那這個沒收了也行。”

阮文宇滑跪：“我錯了。”

“這還差不多。”

歐陽淩川撇嘴，把東西還給了他。

這要是換成軍營中人，高低得罰個幾天禁閉。對待他的摯友，他已經溫柔得不像他自己了。

阮文宇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道：“說起來，既然抓到了間諜，你怎麼還不處置他？”

阿川給了葉筱靈這麼多特權，就是為了讓間諜漏出破綻，找到關鍵證據，進而一舉擒獲。

可現在關玉書已經引起了葉筱靈的注意，倘是他二人同盟，隻怕葉筱靈手中的權力會紮到阿川身上。

畢竟阿川向來信守承諾，收回之前的話顯然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