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很晴朗,萬裡無雲,病房的窗簾都被拉開,暖暖的日光盈滿室内,微風撩起天藍色的窗簾,然後穿過琴歸情柔順的黑發。
他抱着手臂,面無表情地望着窗外,陽光落在他臉上,溫度也仿佛是冰冷的。
“現在的員工實在太不像話了!”琴歸情一身低氣壓,唇角勾着冷笑,他痛心疾首,喋喋不休:“老闆都受傷了,某些人不來探望也就算了,怎麼連條信息都不發個?世風日下啊,我是因為誰才受傷的,這個世界沒有真情了嗎?為什麼一個人類可以如此冷漠?”
梁九萬默不作聲,瞥了一眼沙發上幾乎堆不下的鮮花和補品,隻當他在無病呻吟。
“九萬啊,你說她是不想來,還是不敢來啊?”
“也許那個人類一會兒就來了。”梁九萬謹慎的回答。
琴歸情斜睨着他,“你怎麼知道?”
【我知道個鬼!】
梁九萬内心呐喊,他還有很多雜七雜八的工作要處理,已經夠忙的了,為什麼還要在這裡聽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語!
他掏出手機,“早上順嘴和小安提——”
話說到一半,手機傳來震動,梁九萬接起電話,“什麼事?”
琴歸情沒興趣地望回窗外。
“是嗎?我知道了。”梁九萬很快挂掉電話,頓了頓,低聲道:“老闆,剛接到消息,不辭少爺和x小姐在大街上被綁架了。”
“誰和誰?”琴歸情一臉錯愕,“我沒聽錯吧?”
梁九萬打開手機裡傳來的視頻,遞給琴歸情,“也許隻是巧合,x小姐看起來确實像意外卷入的。”
視頻的畫質不算高清,但足夠識别人臉和畫面,從你快步走向十字路口和沈婧芳相撞,到你盯着大巴和轉頭看向馬路對面的孩子,還有之後被綁架和拖入車子的畫面。
琴歸情又倒回去看了一遍你過馬路前後和被綁架的畫面,一把掀開被子,脫了病号服,眼神冰冷,“查清楚是誰幹的了嗎?”
“是周家,”梁九萬頓了頓,低聲道:“周舍得。”
盡管心理已經有所準備,梁九萬還是被琴歸情瞬間爆發的信息素驚到了,濃烈交織的恨意與惡意簡直像冰碴子硬生生戳進肺裡,呼吸都快結冰了。
“咔嚓!”
“看來今天是個好日子,”琴歸情不小心擰斷了門把手,随手一丢,表情像個閻王,“正好送給他做忌日。”
與此同時,鷹爪港口某貨倉。
你和琴不辭被人從身後粗暴地推倒在地,緊跟着黑色套頭麻袋被拽掉,你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塵土顆粒在一束光裡飛舞,順着那唯一的光亮望去,能看到靠近天花闆的地方鑽了一個小孔,這是僅有的照明。這個貨倉似乎面積很大,空氣裡充斥着一股難以形容的腥臭味,你迅速掃視了一圈環境,在看到地上早已斑駁的幹涸血迹時,呼吸一窒。
綁匪呢?就這麼丢下你們不管了?
“姐姐,你沒事吧?”琴不辭已經坐了起來,他臉上沾着灰,衣服也被扯亂了,正擔憂地看着你。
雖然不合時宜,但你内心還是開出了小小的花朵——【他叫我姐姐诶!】
“對不起,看來是我連累了你,他們是沖着我來的。”
“沖着你?為什麼?”你佯作不知。
“我也不清楚,我們家生意多……樹敵也比較多,”琴不辭有些不安地望着四周,他看到地上的血迹明顯臉色發白了,卻還是強自鎮定的安撫你,“姐姐你别怕,他們多半是要錢,不會傷害你的。”
“是嗎?你叫什麼名字?”你像條蛆一樣扭動到他身後,說道:“我牙口好,試試能不能把這繩子咬斷。對了,我叫xx。”
琴不辭沉默了一下,“沒用的,這種繩結是專門用來押解犯人的,你咬不斷的。”他一頓,“我叫琴不辭。”
“琴不辭?這名字可真好。”你很聽勸,試都沒試就放棄,又歪歪扭扭地坐起來,“我叫xx。原來你姓琴,巧了,你認識琴歸情嗎,他是我老闆。”
然後你就看到琴不辭面色一變,神色瞬間陰郁了起來。
到底他和琴老闆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啊……
你們還沒來得及有進一步的交流,外面就傳來紛沓的腳步聲,緊接着貨倉門被打開,六個身材高大的alpha魚貫而入,後面還跟了三個白大褂戴着口罩的Beta,以及剛才在車上見過面的沈婧芳。
他們和之前的綁匪明顯不是同一個級别的,從他們走路的樣子就可以看出來,那種刀口舔血的威壓感,迅速彌漫了整個貨倉。
你和琴不辭的身體挨在一起,他下意識地緊緊抓住你的手。
大門“砰”地一聲關起,貨倉内驟然大亮,你眯了眯眼睛,适應這突如其來的亮光。
奇怪,這種港口貨倉怎麼會有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