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闊雪的哥哥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
忽然,黃義陽走到林闊雪前邊,伸手按了一下她耳朵,那上面有一點輕微的擦傷。
“應該是剛剛捕球摔在地上時擦傷的,我拿藥水幫你擦一下吧。”
其他人立刻起哄起來:“我天,隊長也太體貼了吧!”
“不公平,我也受傷了,是隻有闊雪才有這種待遇?”
隻有林闊雪不屑地皺眉:“用不着吧。”
清江将車開到外面,正好看到這一幕,心裡有點無語:“這個什麼隊長,到底想幹嘛?”
他擡眼看着後視鏡内席先生的臉色,驚了一下。
他沒有見過這樣陰沉可怕的席先生,僅僅是看一眼,幾乎能讓他的後背冷下幾度。
“席先生,要不要查一下這個人。”清江先開口。
席先生沒有開口,清江知道這就是默認了。
這時候,林闊雪已經打算上車。旁邊的隊友們又在起哄:
“是闊雪的哥哥吧,今天把闊雪讓給我們吧。”
“不然,哥哥也和我們一起去玩吧。
”一位女隊員向坐在車内的席先生發出熱情邀請。
林闊雪的臉已經漸沉了,衆人還未察覺,她已決定要放下狠話,撕破這點關系了。
席先生卻笑道:“好,你們想玩什麼都可以。”
“聽這個意思,哥哥是不是要請客呀?”
他道:“是雪兒請你們,我來買單。”
“好诶!看來隊長今天不用請客了!”衆人歡歡喜喜,各自上了車。
林闊雪見他這樣,也就沒說什麼。
黃義陽撇了一眼坐在車裡的席先生,臉色微妙。
棒球隊的人開了兩輛車,還有兩個隊友坐到了席先生車上。
清江在前面開車,一位隊友坐副駕駛,一位挨着席先生坐在後排。
在車外不覺得,一上了車就能感覺到林闊雪的氣壓有些低,臉色微沉。
尤其是坐在後排那位隊友,被林闊雪的氣場壓制的可憐兮兮一句話不敢說,車内異常的安靜。
黃義陽特地選了本市最豪華的酒吧,在樓上訂了一間貴賓包廂,又點了名貴的紅酒。
屏幕上顯示的消費金融逐漸離譜,隊友們這時候感覺到不對勁了,隊長這是有意較勁嗎?
因為以往這種場合一般都是隊長請客,今天被人搶了做東的位置所以心裡不爽嗎?
還是說隊長在嫉妒席先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隊長對林闊雪有意思,幾乎是一見鐘情。
而林闊雪跟席先生的相處氛圍就太詭異地和諧了,和所謂的兄妹關系完全不同。
比如現在,席先生坐在C形沙發的一端,安安靜靜地看着一群大學生喝酒玩鬧,完全不染凡塵。
林闊雪則坐在他旁邊按着手機,時不時看他一會兒,和他說一兩句話,神色美好地過分,和周圍吵鬧的氣氛形成對比。
席先生問她:“不去跟你的朋友玩嗎?”
“你才是,為什麼要答應來這種地方?”林闊雪拿起果盤上精緻雕切的橘子,剝下了上面僅剩的那點皮。
“既然已經選了棒球隊,就和隊友們打好關系吧。”
林闊雪冷笑:“運動隻是發洩精力的渠道,而無用的交際,我不需要。”
席先生隻是笑,沒有再說了。
他在等着林闊雪手裡那一大瓣橘子。
隻是,林闊雪太挑剔,每次總是要把橘子肉上面的絲絡都撚幹淨才給他。
這時黃義陽忽然端了一杯橙汁來:“闊雪,你不喝酒,就喝果汁。”
林闊雪手裡的橘子掉落到桌子上。
她的神色已經開始冷酷,隻是礙着席先生在這裡,才壓住了沒有發作。
黃義陽坐到她身邊,歉然道:“抱歉,你要吃橘子,我給你剝吧。”
其他人又開始起哄了。
席先生看着他們,一群躁動不安的年輕人,使他的眼底一片冷意。
當天晚上,清江就把資料送到書房了。
“因為是席家俱樂部簽下的運動員,隻要一說名字和學校,總部那邊就把資料傳過來了。”
席先生拿過資料,看見了上面的性别,是B級alpha,靠體育特長加分進了現在的大學。
清江繼續補充:“其實這所大學的很多優秀運動員,也都是席家俱樂部簽下的球員,有不少還是拿着運動基金的錢過得潇灑,這個黃義陽也不例外。”
席家的球員俱樂部,旨在培養造勢各種運動明星,現在是席紫在管理。
後面是一份續約名單,和一份培育基金計劃,列出的名額中都有黃義陽的名字。
能得到培育基金的名額,未來都将是按照國際球星的路子來培養。
席先生拿出筆,一條橫線将黃義陽的名字劃掉。這一筆将毀掉一個人的人生和前途。
而後,他又突然頓住,閉上眼,用手抵住了額頭。
席英啊席英,你真是瘋了。
你真的被嫉妒蒙住了雙眼。
于是,他用鋼筆在名單後面重新添上了黃義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