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合作商送的節日禮物,好像是巧克力。”
林闊雪笑了笑:“我是小孩嗎?”
席先生看着她,眸珠又深又滿,似乎有感慨的成分:“是啊,很快就要十九歲生日了,再也不是小孩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大廳。
他脫掉外套挂起來,見林闊雪出來時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提醒她:“早晚有點冷了。”
“我不冷。”
“生日的時候,有什麼打算嗎?”
林闊雪拿着禮盒,漫不經心道:“在家裡簡單吃一頓就好了。”
她更願意和他一整天待在書房。
席先生走上樓梯:“那是不是太随意了,要不,開一場生日宴吧。”
“那也太高調了,就算辦生日宴我又能請誰呢?”
“你的朋友,同學,隊友,我相信雪兒發出邀請,會有很多人應邀的,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請最好的團隊到家裡來準備宴會。”
他們又走到了走廊。
“你是怕我被孤立嗎?一直慫恿我去社交。”林闊雪跟在後面,看着他黑漆漆的發絲。
她發現自己又長高了,現在跟在席先生身後,也能平視他的後腦勺。
他推門的手頓住了:“畢竟,人類就是社交動物。”
他是怕她孤立别人。
趁着他開門的時候,她抱着禮盒擠進他門口,席先生看穿了她的小動作:“今天怎麼了?”
她至少有四個月沒有踏足他房間了,當然是他不許。
“我房間裡冬天的被子還沒鋪上,有點冷。”
她整個人躺在床上,把被子拉在身上,像裹粽子一樣把自己裹起來:“還是席先生的床舒服。”
隻有在他面前,林闊雪還像個十九歲的大學生,有活力,有俏皮的一面。
席先生摘下手表,眼裡滿載着笑意,口中卻下着最後的通牒:“起來,回房間去睡。”
林闊雪也知道耍賴在他面前沒有用。
她默默從被子裡滾出來,穿鞋,出門,關門,一氣呵成。
帶着故意怄氣的成分,但其實并沒有生氣,因為臨走前還不忘記把桌上的巧克力禮盒拿走。
林闊雪剛回房間,正打開禮盒拿出巧克力,就有人敲門。
她打開門見趙姨推着輪車,上面是一大床整齊的被子。
“雪兒小姐,席先生讓我來幫你把冬天的床套和被子鋪起來,現在的天氣是冷了……”
晚上,林闊雪躺在鋪好的柔軟的床上,心裡就是得不到暢快。
這床就是跟席先生的床不一樣,怎麼睡都不一樣。
如果能讓她抱着席先生睡就好了,哪怕隻是一隻手輕輕搭着他的腰,哪怕隻是互不相犯地各睡一邊呢?
……她越想心裡越不平靜,直到信息素也從胸膛滿溢出來,這充滿旖旎氛圍的交合信息素驅使她在夢中,對席先生做了第一次雲雨之事。
在夢中她主導了一切,也得到了一切,隻是席先生的臉,她看不真切,也看不透徹,一切在朦胧中發生。
半夜驚醒時,四周漆黑,林闊雪喘着氣息,把手臂擱置在額頭上,隻有她的眼裡亮的驚人。
一個夢不會解救誰,隻會把瀕臨深淵的人徹底推向深淵。
夢裡這點輕飄飄的分量,根本不夠解渴,隻會越煎熬。
她意識到自己對席先生的感情,已經逐漸瘋狂了。
那天,後半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