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先生原本準備在别苑為林闊雪舉辦一場生日宴,林闊雪也答應了。
但發生了俞靜裴的事後,林闊雪的心态有種微妙的變化。
她不想任何不可控的陌生人踏入别苑,因為别苑裡住着席先生,這就像她的王宮裡住着自己的愛人,任何外來者都不能踏足她的領地。
所以現在林闊雪對生日宴興緻缺缺。
可她又不想在席先生面前反悔,讓他失望,再三斟酌後,折中道:
“到時候請幾個高中同學在家裡随便開個生日趴算了。至于生日宴,等我以後三十歲,你再給我辦吧。”
這話讓席先生笑起來:“三十歲?那時候,雪兒該給自己的小孩辦生日宴了。”
他說完,眼神微微一動,帶着點看不清的情緒。
“不!我是不可能有小孩的。”林闊雪立刻反駁。
她站起身,到門口給自己噴上一通阻隔劑。
席先生為了讓她方便,客廳裡多個地方都放了阻隔劑,以便她随時記得噴上,林闊雪就養成了臨出門的時候再噴阻隔劑的習慣。
其實她現在對信息素的控制越來越熟練,基本上不會有洩露的情況。
席先生訝然:“打算丁克嗎?”
林闊雪緊繃着唇線,仿佛在強調事實:“反正等我三十歲,你一定要給我辦生日宴!”
她撂下話,把金屬罐子的阻隔劑重重放在玄關櫃上,頭也不回地出了門,清江跟着去開車。
席先生看着窗外的車子駛離了大門,目光流轉:“等你三十歲的時候,我已經三十九了……”
趙姨在一旁感慨道:“那又怎麼樣呢,雪兒小姐就像石頭一樣,她認定的事情,除了您,我看誰也改變不了。”
席先生道:“是嗎?我的話好像也沒用,剛剛不是已經駁回了我給她辦生日宴的提議嗎?”
趙姨也笑起來:“依我看,雪兒小姐能主動邀請同學來,已經是很破格了。”
到了生日那天晚上,棒球部的隊友們幾乎都到了,每個人手裡拿着生日禮物。
“啊啊啊啊雪兒姐,你們家真是以前的王爺府邸啊?”
“雪啊,雪兒姐家還缺管家嗎?我可以勝任的!”
衆人一進别苑,半是玩笑半是奉承的說着。盡管林闊雪比她們小了一兩歲,叫起姐來已經毫不遲疑。
黃義陽站在後面,看着這沉穩卻難掩低調的别苑,眼神複雜。現在知道他之前跟林闊雪說的那些話有多愚蠢了。
林闊雪懶得應承他們那些玩笑話,領着他們繞過池塘,到了大廳。
席先生正從樓上下來。
隊友們個個很有禮貌地打招呼:“闊雪哥哥晚上好。”
見識了這中式庭院後,他們也知道收斂了,不随意和席先生開玩笑。
席先生剛要開口,林闊雪走上前:“不是說好不用下來嗎?這些家夥太吵了,我怕到時候吵到你休息。”
席先生覺得自己被她當成了有代溝的老人。
“我又不是老人。”
林闊雪一半扶着一半推着,攬着他非要他上樓:“你當然不是老人,但他們瘋起來比超雄還可怕,我不要你在樓下。”
聲音透着沙質的綿軟,輕輕的。
底下的隊友們個個神色精彩,面容震撼。
試問認識快一年了,誰見過他們學校的頂A雪姐這幅表情。
誰見過他們棒球部的冷面悍将這麼耐心地哄着誰了?
看這架勢,這不是把席先生當成老人,而是當成易碎品了。
再說了,這怎麼看着都有點兒金屋藏嬌的意思?
席先生被她帶着進了房間,臨進門前,林闊雪還在房門口道:“兩個小時就結束了,你想要什麼東西,或者需要什麼,發信息給我就好。”
“不用,你們想玩通宵也沒關系。”
“天呐,平時雪姐一個眼神都懶得給我們,我一直以為她是天生情感缺失。”
“哦,她一直是這樣冷酷的人來着——對我們。”
“說到底隻是我們不被愛罷了。”
“我以為我們已經是雪姐心中獨特的存在了。”
“嗚嗚,我們隻是這個世界的超雄NPC。”
林闊雪倚在扶梯旁,看着一群神傷不已,仿佛失戀的隊友,道:“你們是來給我慶生的還是來吊唁的?”
一群年輕人聚在一起,立刻又活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