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和宋玉珍交換了孟子筝生辰八字的林淮清也在想着要送什麼生辰禮給孟子筝。
他交換出去的也是自己真正的八字,他們作為皇子,八字根本不可能傳出來,絲毫不用擔心自己會不會有暴露的風險。
林淮清坐在寬敞的院子裡,這院子像是個小型的花園。
他的母妃生前最愛的就是花,習慣之後,他也開始喜歡在院子裡擺上許多花。
他手裡把玩着上次去縣學打聽孟子筝在做什麼時,對方扯下路邊的野草野花順手給他編的花環,放了許多天,如今已經完全幹枯掉了,原本粉嫩的小花也完全失掉顔色。
其實這小花環的價值比不上他這院子裡的任何一株花,可不知為何,他還是沒扔。
林淮清皺着眉頭,心情有些許不爽。
手下意識用了些力,本就枯掉的花環就被他捏斷開了。
他怔愣片刻,起身回了書房。
尋了半天才找到一個空的紅木盒子,林淮清将它放了進去,合上蓋子,放在了一個單獨的書格裡。
打開這個格子後面的木闆,裡面的暗格存放着他這些天攔截下來的見山府下各個縣令與他人交流的信件。
不過他這兒是重新謄抄過後的,沒找到什麼線索,所以原件他都重新封好送回去了。
想到孟子筝下月的生辰,他還真是犯了難。
孟子筝的生辰在徳峰縣内算不得什麼稀罕事兒,他一早便知道了。
起初孟梁放出消息要為自己小兒尋一男妻時,他就已經想到若是他真用這個法子進入孟府,這份生辰禮是必定要送的。
隻是他如今的身份是農家子,金玉都不是他能拿得出來的。
所以起初他的想法是刻個精緻些的銀簪。
可自從縣學那日後,他又不願送這個了,金銀終究是俗氣了些,搭不上孟小公子。
林淮清推開書房的窗子想透透氣,方形的開口正巧框住了不遠處正開的繁盛的花叢,他輕笑了一聲。
就在林淮清等待孟子筝的生辰禮從京城運回來的時間裡,又到了孟子筝半月一次的休沐。
他按照慣例來了孟府。
僅半月不見,孟子筝瘦了不少,原本嘴角兩邊的肉都快瘦沒了,眼下也泛着淡淡烏青,此時正沒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打着哈欠,嘴裡還含糊着背誦書中的内容。
“累了怎麼不去休息?”他走上前順手拿過被孟子筝捏在手裡的書,合上後放在一邊的木桌上。
“子筝你看起來已經許多天沒睡好覺了,若是累了就去歇會兒。”
孟子筝接過林淮清遞過來的茶水,不太想喝,抿了兩口就放下了,“你不考試你不懂。”
“哎我這是純純造孽啊。”他一臉苦相,表情像是喝了杯極濃的茶。
“不過你來的正好,你說你也不留個能尋着你的地方,我娘讓我帶你去逛逛買身衣服待我生辰當日穿。”
“你若是不來,我真不知道怎麼找你。”他蹭的站起來,将林淮清拉起來就往外推。
“快,走走走。”
林淮清被他猴急的樣子逗笑,應着他往外走去。
“哎喲困死我了。”孟子筝伸個懶腰。
“子筝不可随意說死字。”林淮清頓住腳步,看着他不認同的搖搖頭。
這話果然符合對方的人設,孟子筝老實的抿住嘴點點頭,“嗯閉嘴了。”
兩人來到街上,此時時間尚早,還有些早餐攤未收攤。
“你吃飯了嗎?”孟子筝指指一邊擺着的看起來快要收攤的馄炖攤。
“未曾。”
話音一落,孟子筝就拉着他坐在了路邊的小凳上,“大娘,來兩碗馄炖。”
“哎喲兩位公子,我這兒馬上就要收攤了,就夠一碗了。”賣混沌的大娘端着放馄炖的大碗,一臉為難。
林淮清剛準備說,要不換一家,就被孟子筝的話打斷了。
“沒事大娘,你分成兩碗煮就行,我給你兩碗的錢。”
“哎喲,不用。你就給一碗就成。”大娘笑呵呵的将最後那點兒馄炖煮進了鍋裡。
孟子筝回過頭,小聲說道:“這家好吃。咱們正好少吃點兒,一會兒回去還吃飯呢。”
“行。”
馄炖端上來,因為分成了兩碗,所以每碗裡沒幾個,不過光是聞見香味就知道這底湯定是熬過的。
“怎麼樣怎麼樣?”孟子筝微微睜大眼睛,一臉期待的看着他。
“味道确實很好。”他說。
路邊這一碗小馄炖本就不多,半碗下肚,林淮清感受不到半分飽意,不過确實不太餓了。
吃完飯,孟子筝就拉着林淮清來到縣裡最大的成衣鋪子。
“掌櫃的,你看看有沒有适合這位公子的衣服。”他輕輕将林淮清推的向前一步。
掌櫃的眼前一亮,“哎喲,公子真是玉樹臨風啊。”一身普通布衣都能穿的如此好看,看來今天這麼早就能開張了。
他興奮地帶着幾人向店裡走去。
這家店隻賣成品衣服或者定做,不賣布料。
不過這家店和不遠處的布店好像是一家的,錢一條龍都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