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妃......”芍藥的眸子泛紅,一臉委屈,哭喊道:“殿下,殿下她出事了,嗚嗚嗚嗚......”
“出事?!”宋琬瓷立即從床榻上站起身,蹙着眉,沖着芍藥大聲道:“誰出事了?你好好說!”
芍藥一直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好是傷心難過。她道:“殿下,霖王殿下!”
“她怎麼會出事?瞎說!”
芍藥哭道:“芍藥不敢欺騙王妃,殿下她被困逐鹿谷兩日了,大秦修士......”
“兩日?兩日!鹿霖郁!”
得了這話,宋琬瓷顧不上穿鞋,隻穿着一件單薄的裡衣從房内跑出來,才跑到院子的大門前,便和匆匆趕來的阿霧撞了個滿懷。
阿霧雙手抱着她,瞪大眼睛看着懷裡瑟瑟發抖的人,驚訝道:“王妃?!您怎麼穿成這樣就跑出來了?”
“阿霧?”宋琬瓷的雙腳本就患了凍瘡,這會兒赤腳踩雪裡,更是痛得發紅,無法站立。緩了半會,她緊緊抓着阿霧的雙臂,目光濕漉漉看着她,語帶顫聲:“芍藥向來莽撞,我不信她的話,鹿霖郁沒有被困那什麼破谷,對吧?”
阿霧緘默不語,扭過頭不敢再與這雙眼睛對視,眼淚卻止不住地流出眼眶。
“說話!”宋琬瓷紅着眼睛,聲音更顫了:“阿霧,你說話啊!”
阿霧抿了下唇,艱難地說道:“是,殿下被困逐鹿谷了。”
“江宴她人呢!她死哪裡去了?”
“宴王殿下不知所蹤。”阿霧不敢看她,沉聲道:“現在逐鹿谷内隻有殿下和她身後的那五百名騎兵。”
得了這話,宋琬瓷身形一怔:“怎麼會!你們都在騙我!”
下一秒,她大哭着,竟硬生生地推開了阿霧,不顧任何人的勸阻,赤着雙腳直接跑出了王府,更是不作任何猶豫,便朝皇宮方向連滾帶爬地跑去。
正如一年半前,自己去找父王一樣。
她一邊哭,一邊跑,哪怕雙腳已經凍得流出血,都不敢停歇半刻,生怕遲了半刻,鹿霖郁便會多半刻的危險。
也不知道宋琬瓷是摔了多少次,身上全是泥污,頭發亂蓬蓬的。
“鹿霖郁,霖郁......”她雙眸泛紅,費力地從雪地裡爬起身,帶着渾身的傷,繼續朝前跑:“你别怕,别怕......”
她的身後,是兩排觸目驚心的血腳印,一路延伸向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