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琬瓷躺在床上将鹿霖郁打量了一番,這人已經失去心智,什麼都不記得了,問出這樣的話,倒也不是奇怪之事。
可奈何這事是她心頭的刺,挑着疼,不挑也疼,哪怕眼前的這個人現在沒了昔日的風采智謀,依舊難散心上對她的恨,已是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了。
片刻後,她的聲音由柔轉冷,淡淡道:“你去找江宴玩吧,我想再睡一會。”
“三歲想陪着娘子。”
“不用。”宋琬瓷翻了個身,側身向床裡:“你出去吧。”
鹿霖郁見她不高興,也不好惹她再難受,便什麼話都沒留下,被她的貼身侍女芍藥領出了房間。
芍藥見二人難得溫馨,卻因自家殿下無意的一句話打破了這氛圍,于心不忍,便将她帶到了江宴那邊,告訴了這位主子方才二人發生的一切。
聽完事情的始末,江宴也犯了難,在房裡來回踱步,沉吟半天。
“江宴,你到底能不能幫我哄好娘子啊?”鹿霖郁心急道:“娘子不開心了,三歲也不開心了。”
“别吵吵,我這不是在給你出主意嘛。”江宴心想,過些時日便是上元節,若是在節日裡能給宋琬瓷置辦些驚喜,應該能哄她開心。
她望向外面的天色,不由皺了眉頭,現在的鹿霖郁能把事情做好麼......難說,一個月前,讓她抓個魚給宋琬瓷補身子,都能把自己丢進湖裡,然後得了風寒,病了數日才漸漸好起來。
“罷了,阿郁連如廁都要人伺候,親手紮燈籠,肯定會捅出更大的簍子。那我......”江宴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想起鹿霖郁落水那日,被宋琬瓷一腳踹下湖救即将溺水的人的場景,一陣後怕:“我的屁股豈不是又要挨踹了?”
“紮燈籠?哄娘子?”鹿霖郁覺得這主意好,咧嘴一笑,連忙拉着江宴的手,往屋外跑:“我們去紮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