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恍然大悟:“……”
話音剛落,别墅門口就響起一陣狗叫聲:“汪,汪,汪!”
梁祝聽到狗在說:主人回來了,她轉頭一看,一隻黑白花的狗從雨中朝這邊沖過來。
是一隻邊牧。
邊牧幾步就沖了過來,江東琰張開胳膊迎接它,他好久沒見到它了:“黃豆。”
然而,名叫邊牧的黃豆,不,是名叫黃豆的邊牧直接從他胳膊底下蹿過,直奔梁祝而去。
梁祝眼看着它朝自己跑過來:“……”
笑容僵在嘴邊的江東琰:“……”
神鹿反應最快,幾步上前擋在她身邊,面無表情地看着尾巴搖成花的邊牧。
黃豆不愧是邊牧,感受了強大的氣場,随即便識相地停下來,因為跑得太快,加上地面沾水後太滑,邊牧緊急刹車,差點撞到神鹿身上。
梁祝默默地往神鹿身後湊了湊,仿佛隻要待在她身邊,她就覺得自己安全無比。
“黃豆!”江東琰及時轉身抓住邊牧,輕聲呵斥了一聲,“回來。”
幾天不見,他家的狗竟變得如此莽撞!
他悄無聲息地看了眼擋在梁祝前面的神鹿,本來他以為自己看得夠隐蔽,但是下一秒就看到那人看過來,又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他一愣,下意識撓撓頭,感覺怪怪的,這種感覺好熟悉,但是他想不起來在哪裡感受過了。
“你家狗知道那隻鳥掉到哪裡了嗎?”
沈釉白終于問到關鍵問題了,讓狗找一隻鳥比他們漫無目的地找要好得多,本來她還想說你家狗跟你不熟啊,但是最後她思考了一下,覺得不妥。
“黃豆,”江東琰蹲下身,一隻手摸着邊牧的頭問,“你有沒有看到一隻鳥?”
“剛剛它從半空中掉下來了。”
大家期待地看着黃豆,而黃豆還不死心地回頭看了一眼梁祝,最終在江東琰無聲的警告下,叫了一聲:“汪!”
“知道!”
梁祝默默站在神鹿身後,偏頭看它,明明是黑白的,卻它叫黃豆。她再一看這棟如此華麗的别墅,又看看全身毛色發亮,炯炯有神的邊牧,叫它黃豆,還怪土的。
江東琰什麼審美。
緊接着,黃豆的一聲“知道”把她拉回現實,她擡眸去看,那隻狗已經領着江東琰在大雨中沖出了大門。
江東琰被拽得踉跄幾步,隻能擡起手擋住頭上的雨,雖然看上去并沒有什麼用。
衆人看着雨中的一人一狗:“……”倒也不用這麼急。
今天的雨好大。
江東琰前腳剛被黃豆拽出去,後腳就見到别墅裡走出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
婦人手中拿着四把傘,微笑着朝他們走來。
幾人見狀,連忙過去迎,她們接過傘後還沒捂熱,就見江東琰和黃豆兩手空空地回來了。
“怎麼這麼快回來了?”周臨與問,“沒找到?”
江東琰把滴水的頭發弄到後面,搖搖頭:“是一隻秃鹫。”
停頓一刻,他又說:“應該是從動物園裡跑出來的。”
雨勢漸大,落在路上很快形成小股水流四散流去,嘩嘩的雨聲掩蓋了他們的沉默。
又是江海動物園。
怎麼每次跟他們都脫不了幹系。
他們大緻也能想到江東琰為什麼兩手空空地回來,因為秃鹫本身就是猛禽,平時隔着玻璃看它們就足夠吓人了,更不用說不做任何保護措施把它帶過來,況且動物對人類有天生的敵意,怕不會讓江東琰主動接近。
梁祝說:“它應該傷得比較嚴重,不然也不會還沒反應過來就從半空中掉下來。”
“我們去看看?”
“嗯。”江東琰從婦人手中接過最後一把傘,道了聲謝。
他有些無奈地看着一半身子還在雨中的黃豆,歎了口氣,往外挪了幾步,打開傘,默默替它遮住了外面肆意的大雨。
而黃豆似乎是因為雨水打濕了它的皮毛,有些不舒服,下一秒,它抖動着自己的身體,把水幾乎全甩在了江東琰的身上。
江東琰:“……”
他深深歎了口氣,沒再管它,隻是轉頭朝甘莺說:“甘姨,可以去拿點肉過來嗎?”
甘莺沒有問為什麼,朝江東琰點點頭,轉身便往别墅裡走去。
等肉拿過來後,一行人打着傘朝門口走去。
江東琰家外面是綠化帶,種的綠植比較柔軟,沒有尖銳的枝條,不然如果秃鹫半空卸力掉落,以掉落的速度來看,就算再怎麼掙紮,遇到堅硬的枝條,恐怕也會被刺穿身體。
江東琰帶着幾人走到門口,然而,他們剛一出來,就見到一個穿着黑色風衣,帶着鴨舌帽的男人。
男人站在雨裡,正看着落在地上已經變得奄奄一息的秃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