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聽着它們一來一去,也沒有聽懂它們在讨論什麼,什麼别來了,什麼控制不住,什麼也别讓鳥來,莫名其妙。
它們的聲音刻意控制得很小,聽着有些費力,她微微彎腰,往路牌邊上湊了湊。
“啊——”
然而下一秒,還沒等她湊過去,手指處傳來一陣疼痛。
她下意識叫出了聲,意識到這下肯定被發現了,她沒來得及看傷口的情況,忙轉身去看貓和老鼠待過的地方,隻見那裡空空如也,它們已經逃走了。
溜得真快。
她這才低頭查看手指的情況,小拇指被劃了一個大口子,血順着傷口流出來,落在了身前的草葉上。
她沒有找創可貼,而是擡起手仔細查看自己的傷口,發現皮肉被切割得很整齊,剛剛因為提着書包,所以手指上的感覺變弱了許多,但是她低頭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麼尖銳的東西,而且悄無聲息地劃破了自己的手指。
貓和老鼠逃走後,她的動作也不再那麼小心翼翼,梁祝蹲下身看向沾了血的草葉上,這些草都是大街上常見的,隻是長得更加茂盛,其他并沒有什麼異常。
但是傷口是整整齊齊被切開的,雖然不深,但是想要在不被注意的情況下劃破手指,還沒有找到尖銳的東西。
“好奇怪啊……”她覺得莫名其妙,一時間也摸不着頭腦。
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傷她的東西,最後她隻能放棄,鮮血順着整齊的切口往外滲,得先把血止住再說。
今天買的創可貼這不就用上了,等她貼好,那邊林昭和尹蘇也回來了。
林昭從她手裡接過書包,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小拇指的傷:“你的手怎麼了?”
她們去了不到三分鐘,梁祝就已經成功把自己弄傷了?
“小傷,”梁祝晃了晃手,“沒事。”
林昭狐疑地看着她。
“走吧,天黑了。”
尹蘇:“想要回去洗澡睡覺。”
林昭:“明天我們就要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回來。”
梁祝:“好好洗一次澡吧,說不定我們接下來連睡覺都睡不安穩了。”
……
三人的背影越來越遠,有說有笑地離開,等她們消失在商店的視野中時,草叢裡再次響起輕微的聲音。
黑暗中,一隻老鼠從草叢裡跑出來,貼着馬路牙子一路往前,最終停在了剛剛梁祝待過的地方。
如果仔細看,能看到有貓體型大小的老鼠頭上缺了一隻耳朵。
……
三人随便找了一家餐廳吃飯,回到民宿時已經晚上八點。
洗完澡後,三人把今天各自買好的東西整齊地擺放在床上。
“睡袋,換洗衣服,繃帶,感冒藥,水,壓縮餅幹,刀……”
梁祝按照歐陽流丹列的清單一一盤點,就像離校前夕,她要把所有不用的東西帶回家,每次收拾行李,都意味着一場旅行。
“要帶花露水嗎?”尹蘇問。
“帶什麼花露水,”林昭扔給她一瓶風油精,“帶着個,好用還不占地方。”
尹蘇實在不喜歡這個味道,但是她對比了一下手裡的兩個瓶子,最後隻能放下花露水。
書包裡已經被塞得滿滿的,這樣背着也累,所以沒用的東西大家盡量不帶,林昭給自己收拾了一個書包,也給沈釉白的小書包裝滿了她可能需要的東西。
沈釉白這人事多,在外面肯定過得不好,她也沒有多想,隻是自然而然地給她帶着可能需要的東西。
“所有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他們的房也退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我跟前台說了,把行李寄存在這。”
梁祝辦事有時候還是很靠譜的,兩人都沒再說什麼。
今天晚上三人收拾好行李後整齊地擺放在一起,就等着明天起床可以立刻就走。
“明天天氣不好。”尹蘇看着手機。
“不管了,先睡覺。”林昭已經無暇考慮太多,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睡吧。”
……
第二天,她們五點半起床,這次林昭沒有絲毫怨言,按時起床,三人沉默地刷牙洗漱,誰都沒有主動說話,房間裡顯得冷清了些。
等她們收拾完,早上六點準時出發,她們訂的民宿離九龍山有些距離,半路會與歐陽流丹相遇,七點到達九龍山,那時天已經完全亮起來。
最後看了一眼房間,三人背着塞得滿滿的雙肩包,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