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怎麼着？”

“怎麼着？”鐘甯小心翼翼，“他不送？”五塊錢，雖然已經是八年前，但五塊錢也不是什麼大錢。

“呵。”穆文骁冷笑一聲，“他買了一箱蘋果用包裝紙包好擺了個攤，讓我坐在那裡賣。”

鐘甯：“……”

“一個蘋果五塊錢，他那個攤一共三十個蘋果，最後收入二百五十三塊四毛。”

“嗯？”鐘甯一愣，“三十個蘋果，一個五塊，不應該是一百五嗎？”

穆文骁睜開眼睛看着那個上了公交車的人，表情平靜：“因為我瞎，因為人善。”

！！！

鐘甯控制不住地腦補，青蔥年少的小穆總坐在蘋果攤子前，一堆人圍着：诶，這有個小瞎子賣蘋果，真可憐，打賞兩塊。

這簡直是天才啊。

鐘甯一個激靈，這種事兒可不興腦補。

穆文骁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良久沒有說話。

鐘甯也不敢打擾。

公交車開走了，車上沒什麼人，剛上車的人坐在了最後一排，從車窗上能看到他頭抵着車窗的背影。

鐘甯發動車子慢慢跟在了後面。

所以，穆總是打算如何懲罰他呢？

報警說他偷了他的卡把他抓進去坐牢？

似乎有些過了，罪不至此。

“你現在懂了吧。”後車坐上傳來小穆總的聲音。

鐘甯：“嗯？”

穆文骁眯起眼，視線落在那公交車裡的人身上，冷漠無情：“我要讓他好好嘗嘗花錢的苦。”

鐘甯：“……”

作為一個從小到大跳過好幾級最後碩士畢業的他，第一次覺得他的閱讀理解可能不太過關。

如此優美的中文，每一個字分開他都能明白，合在一起後就讓他……

想給穆總下個跪：要不穆總，你恨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