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之前的推測吧。”
帳落下後,辻千濑打開手電,一邊走一邊續上了前面讨論到一半的話題。
“考慮到日比谷與那名輔助監督的熟稔程度,以及新宿區對接人的身份,他應該對于剛才輔助監督說的那些收費标準與懲罰性賠償都很清楚。但是,即便如此仍要隐瞞,意味着他認為被隐瞞的事情相較「罰金」,主動說出來後追加的報酬會更多。”
夏油傑有些頭疼的揉着額角:“那就有些麻煩了,這些人雖然沒有咒力,但是長期和咒術界合作,早就知道危險判定的标準了。遺憾的是,我們咒術師雖然知道大概的評定标準,更詳細的内容還沒到過目不忘的級别。”
确實,就算是魔術師也不會去背下法政科提供的魔術屆的規則大全。辻千濑在迦勒底也沒少因為不想背規則,偷懶查現成的,被戈爾德魯夫所長教育。
不過判斷事情嚴重性的法則,辻千濑想,各行各業應該都是互通的。
“會不會是命案?”辻千濑說出她的看法,“魔……我們那邊關系越複雜,糾葛時間越長的雙方,産生的詛咒越為棘手。如果這邊也是差不多的邏輯,那麼我建議,先看看樓裡能不能找到這兩天的新聞報紙。”
夏油傑真心不希望事情走向辻千濑猜測的那樣,可惜事與願違這個詞總會在生活中不斷地出現。辻千濑的推理再一次成真,在這個逐漸依靠互聯網傳遞信息的時代,關于新宿區的新聞,有那麼一條出現在了紙質媒介的封面上。
《因愛生恨?情//色服務業的暗殺者何時落網》
“啊,連環殺人犯,真是個适合作為我等級考試的絆腳石。”辻千濑拎着一角将報紙抖開,迅速略過上面的文字,“死亡人數和使用的手段都超出了常規,雖說受害人性别并不是固定的男或女,但現場留下的特殊符号已經可以判明兇手是同一人。而且死者之間經過走訪調查,可以确定是相互認識的關系,警方還就此發布了多次預警通知,甚至派出了大量警力進重點排查,但收獲甚微。”
辻千濑扭頭看着夏油傑:“有什麼想法麼?夏油同學。”
夏油傑攤開雙手,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如果我說沒有看法的話,在辻同學的考核裡,會拿幾分?”
“不計分,這并不是考核,夏油同學。”辻千濑聽出夏油傑的畫外音,眉頭輕微皺起,不太認同的搖了搖頭,“心理創傷的治療需要漫長的過程,你病因要我看大半都可以歸功于外因,沒必要損耗自己的情緒。再者,這次的事情和之前不同,普通人生存社會中的法律案件和咒術師無關,對每一起無關的事件都做出反應隻會浪費更多的精力。我們要做的,難道不是讓普通的法治節目變成靈異節目前,解決掉它麼?”
殘忍,冷漠,卻十分符合辻千濑邏輯的回答。
因為足夠特殊,叫人無法反駁的辻千濑的邏輯。
“這個話可别和那位日比谷科長說。”
“為什麼不說?這個讨論就是因為他對現狀有所隐瞞才出現的吧?拿點封口費也行吧。”
“……算了,這麼說也沒毛病。”
……
樓裡已經出現了遊蕩的低級咒靈,它們是在去年百鬼夜行後誕生,借由這次百鬼夜行中産生的負面情緒,獲得實體的“新生兒”。
弱小,沒有攻擊力,連自己身份都不知曉,比蠅頭還要低階的存在。
夏油傑本來想迅速的清理掉那幾個幼體,被辻千濑打斷了。
“辻同學,這個環境下放任這些幼體,等于送給後面的高階咒靈做口糧。”
辻千濑豎起食指晃了晃:“不不不,我是需要夏油同學配合我,進行一些物盡其用的小實驗罷了。”
辻千濑讓夏油傑把醜寶放出來,不顧當事靈的抗議,讓它吐出了其中一瓶淡綠色的液體。
“夏油同學,麻煩你從那邊随便抓一隻咒靈過來,然後把它轉化成咒靈玉。”
“這種弱小的咒靈,沒什麼轉化的價值啊……”
“不是讓你吃掉,停留在變成咒靈玉的階段就行,我需要實踐來探查理論的可行性,這種弱雞咒靈正合适。”
辻千濑逛了逛手裡的試劑瓶,等夏油傑完成轉換工作後,小心翼翼的将咒靈玉接了過去。
預期内最壞的打算沒有出現,咒靈玉在接觸到辻千濑之後,包括咒力波動在内并沒有發生改變,這意味着她的魔力與夏油傑的咒力并不算排斥。
但這也隻是開胃菜而已,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辻千濑從大樓的辦公室裡找到紙杯,把咒靈玉放在上面,将試劑瓶内淡綠色的液體倒了上去。
咒靈玉的表面出現了被什麼東西腐蝕的聲音,不過轉瞬即逝,在液體将其完全包裹住之後,咒靈玉開始發光,整體也從棕色與土黃色的混合體,變成了比液體稍深一些的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