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氣嘛傑,事出突然我也沒辦法。”五條悟攬過夏油傑的肩膀,降低音量,“主要是辻把幾件事混在一起開始發脾氣,我怕她會控制不住自己拆了我家的審訊室,大半夜的東京突然出現特級咒靈的話,被夜蛾老師發現肯定免不了一頓罵,還是在他發現之前稍微平息平息辻的怒火吧。”
夏油傑腦仁都在突突,五條悟心虛的表情明顯到像是在臉上寫了字。什麼‘辻把事情混在一起發脾氣’,夏油傑敢用自己庫存的特級咒靈打賭,就是五條悟自己捅了簍子。
夏油傑一邊穿衣服一邊咬牙切齒的問着五條悟事情發生的原委,可五條悟支支吾吾怎麼也說不出口,因為太了解五條悟的為人,夏油傑總覺得其中有詐。
“悟,你說清楚,到底是千濑同學在發脾氣,還是你想了什麼鬼點子等着我掉坑裡。”
五條悟更心虛了,臉都扭的轉了圈了。
夏油傑不想廢話了,他知道五條家的位置,拽着五條悟衣服領子扔到虹龍背上,明知道是上趕着送人頭,這會他也認了。
他倒要看看,能讓五條悟用辻千濑生氣當借口,也要給自己坑過去的理由是什麼。
結果隻有辻千濑發脾氣是真的,而且對方實際上很理智,并不是突如其來的憤怒。那對輸出平等的分配,就像是用精密儀器計算過一樣。
“所以,左邊和右邊,各說了些什麼。”
“區區女人,和,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咒術師。”辻千濑優雅的用紙巾擦掉手上的血迹,回答了夏油傑的問題,“是五條同學多此一舉把你喊來的吧,别擔心,又不是才入學那會兒,我怎麼會因為這種事就随随便便的叫出咒靈呢。”
辻千濑微笑着把視線轉移到五條悟身上:“你說對吧,五條同學?”
不止生氣了,還是超絕的怒氣值MAX。
五條悟沉痛的點了點頭,本來很簡單的詢問,兩個家夥偏偏要嘴賤。一個說辻千濑靠男人獲利,一個說咒術師賺的少隻能靠五條家接濟……
夏油傑:“什麼雷點蹦迪啊!”
五條悟:“對吧!我都不敢出聲了!”
沒有人願意成為誰的附屬品,辻千濑對此的厭惡情緒有多強烈,經曆過與京都學校的“交流會”後,夏油傑已經充分認識到了。在被各種約束限制的那時都能毫不猶豫下達最為極限命令的辻千濑,這會居然還沒有讓兩人見上帝,已經是收斂又收斂的結果了。
又或者……讓他們活着的原因,是辻千濑需要從他們身上得到什麼情報麼?
“不如先和我還有傑,說說之後的計劃吧?寶石的數量夠用了麼?咒靈方面需要傑幫忙的話……”
“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同伴和敵人我分得清,剛才是有點上頭了,抱歉。”辻千濑看着五條悟的眼睛,十分認真的道了歉,“讓你草木皆兵了,抱歉。”
“不是你的錯啦。”
五條悟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面對辻千濑第二次如此正經的表達自己的情緒,還是有些不太适應。
對拍賣會的實情在差不多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辻千濑就已經有了大緻的猜測——所謂的拍賣會,大概率是五條悟自己準備的。發生突發情況後,工作人員有條不紊的收尾更是印證了這一點。
辻千濑對這部分的貧富差距并不在意,對五條悟的善意欣然接受,畢竟是五條家經營多年的積累起來的财富,該用什麼心态面對,辻千濑還是明白的。
但是那兩個男人不一樣。
妄想利用暗網的賞金系統一勞永逸,臨門一腳的關頭,又因為害怕選擇了自以為的弱勢群體。
随心所欲利用超過常人的能力破壞社會的安定,再從中作梗,花言巧語蒙騙無知的普通人,達到斂财的目的。
“性别歧視與坑蒙拐騙,哪裡都不可原諒。”
夏油傑感覺自己錯過了什麼重要的劇情,隻能尋求目前危險系數更低的,五條悟的幫助。
“那個詛咒師把抓來的四級咒靈扔進目标家裡,再通過讓同夥去接觸。讓受害者以為家中出現了不得了的髒東西。同夥假冒寺廟的人去淨化,其實就是詛咒師去祓除咒靈罷了。四級咒靈能有什麼殺傷力?被他們一頓忽悠,說成了什麼天大的事兒一樣,那些有錢人大多都信那些,錢還不是大把大把就灑出去了。”
夏油傑聽明白了,對着辻千濑舉起手:“千濑同學,需要幫助麼?體力活的話我也可以代勞。”
五條悟瞠目結舌:“你要不要這麼順着她!雖然我也有些手癢癢吧……”
辻千濑反而冷靜了下來,一邊一個攔住他們。錢的事情已經是次要情況了,比起坑蒙拐騙,另外一件從兩邊分别得到,但又能拼湊到一起的事情更讓她感興趣。
——賞金網站。
本該隻面向于咒術界的極密的網站,被普通人發現了。
本該不為普通人所知的咒術界的人物,被普通人找到了。
本該無法掌握的樣貌,被普通人确認了。
本該無法接近的五條,被普通人襲擊了。
“你們說,那個網站和五條悟的行動軌迹,是誰透露出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