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9号房間,客廳中央的沙發上,一左一右坐着兩人。
誤會解除,達成共識,統一戰線準備應付工藤優作的二人,正湊在一起頭腦風暴。
“你是開車來的?!”靠在右邊的是真理,聽到“貓貓”這麼說,她才戴上沒幾分鐘的濾鏡碎了一地。
雖然從東京市中心一路追過來,不開車恐怕也不行,但是……
“這樣的話,破綻又多了一個。”撐着沙發扶手,真理痛苦地按住頭。
該說不愧是“貓貓”嗎,可愛程度和惹禍能力是成正比的。
她就不懂了,行動組的待遇什麼時候這麼好了?以前不是一直都坐電車的嗎?
——看過琴酒批交通費的真理如是想。
沙發左側,諸伏景光的内心也無比複雜。
真理那句“腰疼”明顯隻是随口一說,說完後,真理就毫不在意地坐在他旁邊,問起他今天的行動過程。
顯然她是要先解決現實問題,再解決其他“問題”。
于是諸伏景光也甩開了亂七八糟的想法,将思緒引回正事。
先編一個合理的背景出來……
——等等、這要怎麼編啊?
諸伏景光卡住了。
演戲和編故事一直是Zero擅長的方向。
諸伏景光不能說完全不會,隻能說演技遠遠比不上幼馴染,否則當初他也不會選擇進行動組。
用來臨時糊弄一下路人還可以,應付真理這個影視公司的制片肯定是不夠的。
諸伏景光隻能學着行動組“同期”和“上司”,做一個沉默寡言、惜字如金、冷靜理智的狙擊手。
多說多錯,不說不錯,聰明人最相信自己猜出來的“事實”。
以真理姐姐的能力,應該能合理化他的行動吧?
他這套思路沒什麼問題,前提是真理隻是一個“看中了他的普通制片人”。
見多識廣的制片人為他腦補一個感人肺腑的悲慘過往,将他的殺人行徑偏移到情有可原上再簡單不過了。
可惜真理不是,真理知道的太多了。
真理不僅知道知道他殺了隔壁的制片人,還知道他是行動組的狙擊手——甚至他的任務都是真理發的。
除了不知道房間裡的“貓貓”是未來死在天台的“諸伏景光”之外,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真理全都知道。
哦,真理還不知道“貓貓”剛才的腦補:)
拿過一個沙發靠墊抱在懷裡,真理曲起腿縮在沙發上:“還有呢?全都給我講一遍。”
如果不是懷裡的靠墊破壞了氣氛,真理現在的動作與福爾摩斯的經典思考姿勢别無二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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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1号房,有希子的房間。
工藤優作并不知道隔壁二人的“密謀”。
他将車輛的位置告訴警方後,目暮警官就安排伊達警官前去調查了。
隻是警方的調查速度歸調查速度,調查質量歸調查質量——當然,這次不能怪警方的調查質量,隻能怪敵人太謹慎。
“沒有線索。”
将車輛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兇手的一根頭發,伊達航打電話給上司彙報,“工藤先生的判斷不可能出錯……目暮警官,我申請留在原地監視。”
“嗯。”目暮警官點應了一聲,批準了下屬的申請。
挂斷電話,他轉向面前的白鳥警官:“原田那邊的調查有什麼結果嗎?”
“是的,目暮警官。”白鳥警官接到上司的指示後,馬上說出了自己的調查結果。
“原田,男,54歲,原本隻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直到他買的彩票中了大獎。”
“于是他辭掉工作,接受采訪,就這樣初步接觸娛樂圈,開始在娛樂公司投資,兼任制片人。”
“被害者的大緻信息就是這樣,”白鳥警官看着筆記,“結合工藤先生的推理,我們找出了三個可疑人選。”
“第一位是富澤智也,曾是被害人的好友。”
“被害人中了彩票之後,二人大吵一架,分道揚镳了。”
“他宣稱被害人中獎的彩票其實是從他身上偷取的,多次說過要讓被害人付出代價。”
白鳥警官翻出了富澤的照片,平頭,留着跟工藤優作一樣的胡子,穿着不太合身的西裝,面相上有些落魄。
“等等,他這個樣子,不像是有錢雇傭殺手的啊?”有希子忍不住舉手提問。
有希子當然也在現場,這裡可是她的房間!
再說她又不是真理,她對推理還是很感興趣的。
皮膚狀态就交給護理師去操心吧,反正不找出真相她是睡不着的。
——抱歉啦櫻子,你當我在拍夜戲吧。
在心裡給倒黴的經紀人道了個歉,有希子自然而然地加入了警方的讨論。
“可能是先付定金?”工藤新一思索道,“原田的那筆獎金很大,如果能拿到的話,後續的尾款也不算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