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鬼話?!”
松田陣平目瞪口呆地轉頭,自己和hagi都裝作沒看見她去圖書室調查,還把筆記給她看,這就是她的回報?
“你——”松田陣平氣急,但還顧忌着說話的聲音。
經手過許多案子,又是能召喚出案件的偵探,松田陣平的推理水平并不差,甚至可以稱得上優秀。
真理方才“自首”的聲音不大,目暮警官沒有聽見,他還在專心聽着萩原研二陳述案情。
而萩原研二則在此時投來疑惑的視線,松田陣平比了個手勢,得到幼馴染了然的目光。
結束了無聲的交流,松田陣平将真理拉遠,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目前是最有嫌疑的?”
他和萩原從留守的老師那裡得到了真理的信息,母親很早去世,父親也在幾個月前被人暗殺——松田陣平知道原田制片人的案子,不如說整個國家的國民很少有人不知道。
原田制片人死後,不知是誰将案件細節透露了出去,電視台做了報道,引起了軒然大波。
有個影視公司還以此為原型拍了一部影片,講述了那個因為對自己女兒産生不倫的情感,便朝着跟女兒同名的人下手,最後終于被正義人士處刑的故事。
雖然影片還沒上映,也并未指名道姓,但有心人稍微一查就知道原型是誰。
原田真理就是那個“女兒”。
出事後,她轉學進入了帝丹高中,辦理了長期休學,今天的學園祭是她第二次來到學校,人際關系一片空白。
别說動機了,連人都不認識,怎麼可能會結仇。
當然,她的證詞表明了一個可能的動機,校園霸淩。
但如果要采信這個動機,她後續的說辭也要參考——這場校園霸淩并未成功,甚至死者的兩個跟班還被吓破了膽。
死者跟那兩人的關系很好确定,班主任和在場的其它人都知道。
在種種作證之下,真理的作案可能飛速降低。但架不住其它人嫌疑更低,真理仍然是最有可能作案的那個。
不過,松田陣平知道她并不是兇手,沒有理由,他就是知道——非要說的話,隻能是直覺了。
但所謂的直覺,很多時候是因為觀察力太強,潛意識得出了正确答案,表意識卻沒有發現,隻能潛意識的預示歸納為“直覺”。
松田陣平就是這種直覺系。
“知道啊。”真理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初始嫌疑最高,自己就是負責給偵探提供兇手動機的天選之子。
“那你還——”松田陣平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雖然說不清原因,但他總感覺這次的案件奇奇怪怪,好像缺少了關鍵線索。
可就不是缺少了“拉其它人下水”這一環嘛,重要配角真理不配合出演,單靠偵探一個人怎麼撐得起整場戲?
就算這場戲有兩個偵探也一樣。
“你……”松田陣平深吸一口氣,他不能冤枉無辜的人——那不就跟當年害他父親的警視總監一樣了嗎?
但她自己冤枉自己又是怎麼回事?
“hagi說你知道的比我們更多,隻是不想告訴我們,”
松田陣平拿出了拆彈的耐心,回想着幼馴染常用的溝通方法,“配合警察訊問是公民的義務……你究竟知道什麼?”
“不告訴我的話,我是不會接受你的自首的。”
說完,松田陣平就後悔了。
該讓hagi來的,松田陣平這樣想,自己真的很不擅長跟女性當事人溝通。
真理看着松田陣平同樣一言難盡。
小煎餅,你的交流技巧……明明旁邊就是個滿級的萩原警官,你能不能學學人家?
不過,這種認真又努力的樣子,跟弟弟有點像……真理的弟控之心被戳中了。
不知道該說是松田陣平的直覺起了作用,還是真理就吃這一套,總之,真理松口了,她交代起調查結果:“那兩個跟班的手機裡面有些不好的東西,我全都删了。”
松田陣平:???
“你——删了?!”松田陣平看着真理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你知不知道有個詞叫毀滅證據?”
你毀滅證據也就算了——偵探的手段有時候是比較簡單粗暴——但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被迫成為包庇犯的松田陣平欲哭無淚。
“我又不是傻……”真理看着松田陣平的眼神也像是在看傻子,“那不是關鍵證據,最多佐證一下她們三人的動機。”
真理瞥了一眼門口等待的三選一:“隻要兇手承認,有沒有都一樣。”
“……你倒是說得簡單,兇手傻了才會承認。”松田陣平吐槽道。
真理沒有理會他的吐槽,繼續說道:“還有,小原身上的執事服外套,是她們原本想讓我穿的。”
“我離開時她是仰面倒下的姿勢。窒息死亡,又穿着不屬于自己的衣服……”
“衣服是兇器,兇手想要掩人耳目,”松田陣平沉思,“的确是個好主意。”
圖書室本就是換衣間,監控中的死者拿着衣服進去,屍體上換上了衣服再正常不過,他和萩原都不曾懷疑。
“我去告訴鑒識科。”松田陣平當即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