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盛頓的某間酒吧,紫色的霓虹燈管下,伊森·本堂坐在角落面對上司的質問。
上司的聲音壓得很低:“你調人不是去抓組織成員嗎?怎麼會跟FBI起沖突?”
FBI和CIA兩個部門一直在暗地裡競争,如今伊森·本堂差點被FBI抓到,在交鋒中落入下風,上司自然頗有微詞。
他盯着下屬,臉上帶着深深的譴責。
“……誤會。”伊森·本堂艱難地擠出了一個詞。
“誤會?”上司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我差點就要去FBI的大牢裡撈你了,你告訴我是誤會?”
伊森·本堂不願多說,他将手中的黑麥威士忌一飲而盡。
就算已經過去了一夜,他仍然難以相信萊伊是卧底。
——那個組織裡瘋傳的靠身體上位的二把手情人,竟然是FBI的卧底?
不過,仔細想來,伊森·本堂也不是特别意外。
FBI不就是這樣的嗎?隻要能完成任務,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伊森·本堂其實很佩服萊伊的覺悟——身為兩個孩子的父親,他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出那種事的。
不過,伊森·本堂此行也不是毫無收獲,至少他知道了一件事。
他卧底多年卻沒有獲得代号,不是因為他水平不足,也不是因為受人懷疑——而是因為北美的負責人沒有權限。
“我準備申請調去日本總部。”
萊伊可以,他也可以。
——不包括出賣色相,這個他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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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FBI臨時基地,研究室。
普拉米亞成功落網,中和劑的研究也已完成,宮野志保正和導師在研究室裡清理設備——FBI邀請她們過來研究,這些高級設備是報酬的一部分。
“志保,外面有人找你。”這時,一位學姐敲響實驗室的房門,給宮野志保帶來了一個消息。
“是跟你差不多大的男孩。”學姐在胸前比劃了一下對方的身高。
“我知道了。”宮野志保放下手中的設備,摘下手套,簡單整理過後,宮野志保來到走廊。
昨天并肩作戰(并沒有)同生共死(也沒有)的大偵探正在過道上踢着不存在的足球,宮野志保打開指紋鎖,走出實驗區:“普拉米亞都抓到了,大偵探還有什麼事?”
伊森·本堂跑了,在CIA攪渾水的情況下,FBI沒有查到真正的兇手,襲擊她們的鍋最後還是被扣在了普拉米亞身上。
現在普拉米亞落網,這件事在明面上已然了結,因此宮野志保對于工藤新一的到來有些意外。
工藤新一之所以會來實驗室找人,是因為工藤優作忙着去解決黑羽盜一的“動物園”組織,暫時沒功夫管他,而工藤新一自己又不願意去跟有希子逛街——那多沒意思,哪有破案好玩。
工藤優作兩害相權取其輕,在帶着兒子去打非法組織和暫時放兒子留在FBI之間猶豫了一瞬,還是選擇尊重孩子的意見,放新一在FBI完成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委托。
于是,就有了工藤新一堵在實驗室必經之地上蹲守宮野志保的結果。
工藤新一收起他的虛空足球:“不是普拉米亞的事,是我的委托。”
“在車上的時候,我提到了一個私人醫院,你好像很了解那裡?”
“我沒記錯的話,你還說了‘那家醫院應該能查到’對吧?”
宮野志保:……
偵探怎麼總是在這種事情上這麼敏銳?
那家私人醫院的确先進——因為那是組織的産業,醫藥方面有組織一貫前沿的研究成果,數據方面有真理這個頂配技術員,不可謂不先進。
宮野志保也不瞞他:“那家醫院是連鎖的,很多年前就采用了雲端數據庫。”
“如果你想去調查的話,我可以帶你去華盛頓那家看看……”
說話間,宮野志保看到工藤新一一臉“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走”的神情,斷然拒絕:“不過現在不行,得等我結束實驗室的工作……一小時後基地門口見。”
“好,那我等你。”
工藤新一不意外對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無所事事,被老爸老媽推來推去的。
隻是……
工藤新一看着開啟玻璃門,轉身回到實驗區域的同齡少女,猛然意識到,這麼長時間了,自己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直到一個小時後,結束研究工作的同齡少女跟着導師出門,來到工藤新一身旁,他都沒找到機會問出對方的名字。
潛意識裡,工藤新一總感覺那不是他該問的。冥冥中不知是誰在告誡他,不要問,還不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