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真理的傳統思路來看,“傳位”這麼重要的事,是要召集文武百官開朝會——現代一點就是開股東大會——正式宣布的,還要來點奉天承運皇帝诏曰對外公告。
真理本來的想法是,弄死BOSS之後,直接宣布自己就是一直以來的BOSS,隻是因為年齡太小(?)才沒有出現在人前。
隔壁不是有一個《九天:從加入組織到成為BOSS》的先例在嗎?抄作業而已,誰還不……好吧,這個作業抄不了,因為真理沒有替身(bushi)
因為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葉子,也沒有完全相同的上位條件。
烏丸蓮耶雖然從不現身人前、用電子郵件下發任務——但那是因為他老了,他又不是社恐,他以前是會出現的,組織裡是有人見過他的!
而且他也不會克扣工資害得武力值最高的部門率先反叛。
真理的抄作業計劃徹底泡湯,真是聞着傷心,聽着落淚。
好在她預料到法國分部的人會提出反對意見,提前派了庫拉索去解決。
說真的,真理隻跟他見過一面,莫名奇妙被他記恨到現在——他在法國的時候就一直給真理找麻煩,哪怕真理隻是想喝口水,他都要異議兩下。
所以真理根本沒指望獲取他的支持,隻想解決這個提出反對的人。
說到這裡,真理端起辦公桌上的茶,向後一倒,靠在椅背上慢慢品嘗。
辦公桌上兩台電腦正在同步運作,一個代表BOSS,一個代表BOSS。
真理新辦公室的格局與影視公司時差别不大,中間放着一套真皮沙發,再遠處的落地窗邊有一張用來開臨時會議的長桌,茶桌也放在這裡。
唯一的區别就是真理在自己背後挂了一幅拿破侖加冕圖。
畫面上,拿破侖身穿紫紅絲絨和錦繡披風,已經為自己戴好了皇冠,正捧着皇冠給約瑟芬皇後加冕。
而原本的權力中心教皇則坐在拿破侖身後,無力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這幅畫的含義是“為自己加冕”,真理覺得放在今天再合适不過。
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不就是在為自己加冕嗎?
隻是可惜,自己沒有約瑟芬皇後。
真理看着跪在拿破侖身前的皇後陷入沉思,她自覺如今事業有成,是時候找一位賢内助了。
這幅《拿破侖加冕圖》當然不是真品,而是縮小版的仿造品——畢竟真品被收藏在盧浮宮,真理怎麼也不可能去偷法國珍藏的古董名畫。
意思到位就行,是真是假并不重要。
加冕圖旁邊是一道小門,連接着真理的休息室,裡面放着各種材質、各種風格、各種用途的多功能遊戲道具,比起之前足足拓寬了一倍。
這會兒真理向後一靠,這幅加冕圖的下半部分暴露在衆人的視線中。
小師妹還是太心急了,貝爾摩德心下暗歎。
貝爾摩德是第一個得知真理上位計劃的人。
該怎麼說呢……計劃是好的,就是非要開全體會議當衆宣布讓貝爾摩德很難理解。
不過每個BOSS都有每個BOSS的習慣,貝爾摩德不會在這點小事上跟自己師妹兼未來上司過不去。
但這幅《拿破侖加冕圖》的用意是不是有點太明顯了?
還好白蘭地已經走了,不然他那麼忠誠的人看見了一定會……等等,貝爾摩德驟然一驚,琴酒呢?
BOSS麾下的另一條忠犬呢?
另一條忠犬正皺眉看着手機,鏡頭看不清他的手機屏幕,隻見他單手飛速打出一串消息發送,随後便将手機放回了茶幾上。
嗯?茶幾?
琴酒的辦公室有茶幾嗎?
貝爾摩德直覺不對,不等她細想,就聽琴酒提出了異議:“菲諾繼位的事,我保留意見。等白蘭地回來再說。”
中立嗎?
貝爾摩德想,看來組織裡的傳言也不是無中生有,小師妹跟琴酒的關系還不錯。
大約半小時過後,白蘭地再度出現在了畫面中,他帶來了BOSS的消息:“BOSS的所在地暴露了,緊急轉移去了别處。”
“這麼巧?剛傳位就暴露……”琴酒不鹹不淡道,“白蘭地,你确定見到的是BOSS本人?不是易容?”
貝爾摩德:……
說的好像還有其它人會易容一樣,這跟指名道姓說她有區别嗎?
“琴酒,我現在可是在洛杉矶。”貝爾摩德示意他看看自己身後的黑夜,不要睜眼說瞎話。
白蘭地同樣很是不滿:“你在質疑我的眼力嗎?我怎麼可能分辨不出BOSS!”
琴酒定定地看了白蘭地幾秒,嗤笑道:“你說是就是吧……”演技不錯。
白蘭地:???
“你……我……”
白蘭地被琴酒氣得語無倫次,該死的,他要殺了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