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本質上是一個柯學的世界。
雖然不僅有人達成“逆轉時間的洪流”,還有人達成“死而複生”,但這都跟早該死在摩天輪上的松田陣平沒有關系(喂)
他按照正常人的正常思路,将諸伏景光的情況歸因于重傷,畢竟那個手機碎得很厲害,隻有重傷或者死亡才能留下那麼沉重的痕迹。
松田陣平回憶一番班長收到的需要轉寄去長野的手機,想了想三緘其口的降谷零,推斷當時的情況一定非常危險。
不過既然諸伏現在好好地站在這裡,就說明當時的危機已經度過了。
松田陣平是一個結果論者。
用萩原研二的說法就是“小陣平心很大”。
在松田陣平看來,過程在某些時候很重要(比如說拆除炸彈引線的先後步驟),但更重要的還是結果(阻止爆炸和人員傷亡)。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是一個很寬容的人。
對此,由于沒穿防護服而被念叨了很久的萩原研二有話要說。
不過不是現在。
此時,俱樂部内,第一場節目已經開始,舞台上的第一對嘉賓和模特已經打完了前胸最後一個繩結,藝術的雛形初顯。
但萩原研二卻沒有心情注意節目,他現在非常尴尬,這種尴尬跟被真理要求雙飛的時候不一樣,反而有種開飛車的時候被同樣開飛車的姐姐攔下的感覺。
雖說兩個人都犯錯等于兩個人都沒犯錯,但是……
萩原研二看了看坐在前面專心看節目的真理,但是現在,真正的罪魁禍首别說心虛了,連一點為難都沒有。
就像在列車上被小陣平追問的時候一樣,連“我也不想的”、“但我沒辦法辜負每一個愛我的人”、“你能體諒我嗎”的裝模作樣都沒有,坦然得像是做了——收留了街上的流浪貓之類的——什麼好事一樣。
萩原研二生氣嗎?他不生氣就有鬼了。
但是生氣也沒有用,他不知道火該往哪發,甚至他可能都不是最有資格生氣的人。
雖然真理總是表現的一副“研二醬我還要吃”的樣子,但是其實他跟真理隻做過一次而已,說情人都有點太沒有自知之明了,真正的定位應該是一夜情對象。
萩原研二控制不住地觀察包廂裡的另外三人、不、兩人,萩原研二覺得真理左邊的倒黴小孩一看就對她的力量一無所知,跟自己一樣格格不入。
萩原研二先是看了看自己左邊的憋着一股氣的小降谷,發現他滿臉寫着“早晚要鲨了那個混蛋”,又默默将視線轉移到坐在真理右邊一臉平靜的“預備死者”赤井搜查官身上。
雖然萩原研二對這位赤井搜查官早有耳聞,甚至還“披過對方披過的皮”,見過一次——哦現在是兩次了——他和小降谷打架的場面,但這确實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接觸。
想想剛才在樓梯口聽見的“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和“你也隻是弟弟而已”,萩原研二覺得自己能理解小降谷想鲨人的念頭。
不過即便如此,小降谷直接動手還是有點不太冷靜了,萩原研二覺得這不符合小降谷一貫的風格,他們兩人之間一定還存在着别的問題。
可能是由于真理發話,也可能是由于各自都有各自的小算盤,包廂裡一片安靜,跟樓下的嘈雜對比鮮明。
松田陣平就是在這個時候上來的,他身後還跟着諸伏景光。
萩原研二最先注意到幼馴染,他激動地差一點就要“汪”地一聲哭出來了。
即便現在沒哭,也看上去非常之可憐,滿臉寫着“小陣平救救我QAQ”
降谷零自然注意到了萩原研二異常(正常)的舉動,能讓萩原反應這麼大的,無非就是松田上來了……等等?hiro也在?
降谷零猛然直起身,給自己的幼馴染打手勢。
赤井秀一對來人有點興趣,他偏頭看去,卷發的男人在視野裡一閃而過——松田陣平警官,原來是男朋友來了——還沒來得及細想,赤井秀一就被正好看到關鍵時刻激動起來的真理扯着頭發拽了回去。
算了,既然是男朋友,應該早就習慣真理的濫情了。
赤井秀一很無所謂地回頭,那态度看得降谷零更想打他了。
至于黑羽快鬥,這個18歲的小孩剛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這會兒正一邊臉紅心跳用手遮着臉,一邊從指頭縫裡往台上瞟。
松田陣平站在樓梯口,看着包廂裡僅剩的一個座位,不妙的預感翻湧而上。
座位隻剩一個。
但他們來了兩人。
就算是全靠外置情商處理器的松田陣平也嗅到了風雨欲來的修羅場氣息。
萩原研二還在瘋狂暗示,松田陣平卻很難直接接受幼馴染的好意——别的不說,那個金毛混蛋也在現場,他難道會任由自己占走最後一個位置嗎?
這樣想着,松田陣平轉過頭,伸出拳頭比劃兩下:“猜拳嗎?”
諸伏景光:……
“那輸了的怎麼辦?”諸伏景光很想知道松田有什麼計劃。
“唔,”松田陣平掃視一圈,指了指最後一排的保險箱,“雖然不是椅子,但也能坐人?”
赢了去坐位子,輸了去看箱子,還真是松田式的解決方案。
諸伏景光扶額:“不用了,你去坐萩原旁邊吧。”
雖然出了一點意外,但是還在他的預料之中。
六人的包廂,除開真理的位置,還剩五個。
算上收到自己消息的zero,還有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