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關月堯結束了比賽,霍去病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在劉徹的準許之下,他離開了看台,直奔向選手們的休息區而去。
而此時,休息區内,因為天子的表态,此時關月堯的身邊尤其的熱鬧。
有人引擎地向她道賀,便有人在一旁冷言冷語地出聲譏諷。可關月堯卻充耳不聞,仍然埋頭為下一場比賽做着準備。
當霍去病趕來時,她的手裡正拿着幾個石榴從休息室裡走了出來,欲往馬廄而去。
“去病去病!你看到了嗎!我拿了第二名!!”一看見好友,關月堯再也抑制不住臉上的笑容,幾乎是一蹦一跳地朝着好友的方向奔了去。
此情此景,霍去病卻并不覺好友的樣子有失穩重亦或是幼稚,他也正打從心底裡為他感到高興。可高興之餘,他也正擔心着他。
“阿堯,真是太好了,恭喜你!”霍去病迎着好友跑了過來:“不過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剛剛那一跌有沒有受傷?!”他問出了自從見他摔倒後,心裡便一直擔憂的問題。
“沒事!我好着呢,得虧你送我的铠甲,重是重了點,不過防護是真到位哈。”關月堯笑了笑,仍是那副沒心沒肺地樣子。
“你現在這是要去做什麼?”霍去病聽了好友的話,略略放下了心,目光不由移向了他手中的水果,有些奇怪地問道。
“自然是去看看馳晝,它才參加完比賽肯定也累了,我可得伺候好它。”他的語氣輕快,笑容止不住地從眼底漏了出來,令人瞧着便心生喜悅。
而這也正是霍去病最喜歡他的一點,高興與不高興,總是那樣大喇喇地挂在關月堯的臉上。
赢了比賽,沒有那些虛僞地客套與謙虛。若是輸了,想必失落也會直截了當地表現出來。這樣的關月堯相處起來,總是讓霍去病感到無比的輕松。
不必去猜測,與揣摩和觀察,對方此時說出的話,是真情還是假意。就如初生的赤子一般,純白地令人心安。
兩人有說有笑,一路走進了馬廄中,馳晝正低着頭,神色悠閑地吃着草料。
“馳晝,來,我給你加餐了!”關月堯說着随手一掰,将一顆石榴掰成了兩瓣,遞到了馳晝地嘴邊。
馳晝溫馴的眼睛看向他,随後微微擡頭,便将石榴吃進了口中咀嚼了起來。關月堯愛惜地輕輕撫摸着馳晝柔順地鬃毛,轉身拿起了一把刷子,走進了馬廄中。
霍去病亦是愛馬之人,自然知道關月堯此舉是為何。他笑了笑,作為馳晝曾經的主人,他也拿起一把刷子跟着關月堯走了進去。
可兩人才刷了沒有兩下,忽然,從馬廄的門口傳來了兩聲異動。兩人不約而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警覺地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北軍的馬廄設置要比尋常的馬廄好上許多,一匹匹戰馬都擁有自己的單間,也因此,若是有意不發出聲音,旁人站在門外是很難發現裡面還有旁人的。
“喂,真的要去給曹崧的馬裡下料嗎?這要是被逮住怕是要被治罪的吧。”一個聲音猶猶豫豫地響了起來。
“怕什麼,馬這種生物吃完了就拉了,等會我們把馬糞收拾了,神不知鬼不覺地,誰還能發現了?”另一個聲音在此時想了起來。
站在馬廄中的霍去病與關月堯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神情裡看到了不敢置信。
曹崧此人,霍去病與關月堯都知道。他是這次都試中,騎禦科奪冠的熱門選手。
雖然出身微寒,又是自匈奴逃回來的漢民,可也許是天賦異禀,他的騎術比起名将之後的李敢也毫不遜色。
可在看中門第的漢代,一個庶民擁有着某些驚人的天賦,是容易遭人妒忌的事情。尤其是在這次都試,連天子都在場的情況之下,有人覺得曹崧擋了自己的路,想要教訓他,似乎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以曹崧的家資,若是他的賽馬出了狀況,是沒有備用的馬匹來供他繼續參與比賽的。
一想到這裡,關月堯再也顧不得其他,伸手一推,因為用力過猛,木門被重重撞在了栅欄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那兩個鬼鬼祟祟地聲音聽到了響動,這時才驚覺原來馬廄裡還有旁人在。還不待關月堯看清是誰,便一閃身,不見了蹤影。
“可惡,讓他們跑了!”關月堯伸手一錘木門,氣哼哼地說道,神色頗為不甘心。
“罷了,被這樣一阻,想必他們也不敢再生出什麼壞心了。我們還是早些去提醒那個曹崧,他的馬,總要自己看緊些才是。”霍去病注視着兩個賊人消失地方向,皺眉說道。
如今做不到人贓俱獲,似乎也隻能如此了。關月堯有些後悔,自己剛才行事魯莽,驚走了那些歹人,否則将他們當場拿住,想必能省下許多的事端。
“以後再不可以這樣隻憑着意氣用事了。”關月堯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之後不敢再作耽擱,跟着霍去病一塊兒,急匆匆尋那名名叫曹崧的少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