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招鬼……關月堯你瘋啦!”
陳直顯然被關月堯的話,還有先前的故事吓得不輕,咋咋呼呼地喊道。
“你怕什麼?咱們可是軍人,不都說軍人身上殺氣重,一般小鬼都不敢近身的嗎?”關月堯無所謂地接口道。
“還有這種說法?”曹襄與霍去病卻奇道,顯然對于這種說法,他們也都是第一次聽說。
“對啊,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咱們試試呗。再說了就算真有鬼,人家也不是我們說招就能招出來的嘛,人家鬼難道不要面子嗎?”關月堯語帶慫恿地繼續說道。
到底還是少年,對于這些刺激又詭異的事情依舊懷揣着好奇。又或許是真的太閑了,曹襄與霍去病沒有多想,便都同意了這個提議。
三個人的目光不約而同,望向了陳直。他強自鎮定地站在那兒,卻閉着嘴,不發一言,一臉的糾結之色。
“陳直,你玩不玩?你不會是不敢吧?”關月堯語氣裡略帶着慫恿和挑釁,目光在陳直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
“誰說我不敢!玩就玩!”陳直經不住朋友的激将,明知對方是故意這樣說的,還是忍不住接下了話茬:“你說,怎麼玩?!”
關月堯看了看在場的人數,正好是四個人,一時間計上心頭,她一拍手期待地道:“有了,我們玩四角遊戲吧!”
“那是什麼?”其餘人都好奇問道。
“是這樣的,我們等會把蠟燭吹滅後,一人找一個角落面朝牆角站着。然後按照順序,一個人走到下一個角落就去拍一下前面那個人的肩膀并且留在這個角落。
那個被拍了肩膀的人就接着往下一個角落走,直到有人走到一個沒人的角落,就站在角落裡咳嗽一聲,然後接着向前走。據說這樣做,久了之後,就再也聽不到有人咳嗽的動靜了。”
另外三人都聽得有些難以置信:“這樣真的能招鬼?”
“我也沒玩過,隻是聽說過,所以才想試試嘛!”關月堯搓着手,一邊說一邊露出了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四個人于是先就這燭光在這個風雨交加的暴雨之夜裡,在關月堯的指揮之下,重複了一遍她所說的遊戲流程。
接着,“呼”的一聲吹氣聲響起,整個房間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好了,現在遊戲正式開始了。”漆黑的夜色中,在一個遙遠的角落裡,關月堯的聲音響了起來。
*
即便已經在搖曳的燭火中重複過一遍這看起來有些平平無奇的遊戲流程,可此時,陳直面朝着牆角,還是感到自己的心跳正在不可抑制地,以極快的速度跳動着。
此時整個房間已經徹底被黑夜所籠罩,唯有在偶爾的閃電劈下時,才能勉強看到自己面前的事物。
而直到此時,他才終于可以不必擔心被朋友取笑,放任自己的身體因為恐懼和一陣不知原因的惡寒而顫抖着。
因為長久地注視着面前的黑暗,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也讓他産生了某種,在這個空間裡似乎隻剩下了自己一個人的可怕錯覺。
關月堯,霍去病和曹襄的氣息,似乎在一瞬間都無法被自己所感知到。一種被同伴遺棄在了一個陌生空間中的恐懼,占據了他的腦海。
而更要命的是,此時他的腦中開始不可抑制地想象起了剛才關月堯說的那個名叫畫皮的恐怖故事裡的場景。
“哎呦,這裡怎麼還有張矮幾沒搬走,痛死我了!”忽然一陣關月堯的抱怨聲在房間中響起,破壞了陳直腦海中一種堆積與醞釀着的恐怖氣氛,也讓他長長舒了口氣。
别自己吓唬自己了,陳直在心中勸慰自己。他們仨都不怕,我也不能怕,我不能被他們比下去!
陳直為自己打着氣,似乎也真的因此慢慢平靜了下來,他深吸一口氣,努力放空自己的腦海,等待着一雙溫暖的手觸碰自己的肩膀。
又不知過了多久,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可當那隻手輕輕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時,還是讓陳直忍不住抖了抖。
手的主人應當或霍去病,他努力回想着剛才的預演的流程。而接下,他應當左轉走到下一個角落,那個角落原本站着曹襄,但曹襄作為遊戲的起點,此時應當站在原屬于關月堯的角落裡。
也就是,當他走向下一個角落時,那裡應該是沒有人的。
那裡可千萬要是空的呀,陳直一邊扶着牆,摸索着小心向前走着,一邊在心中暗暗的祈禱。
關月堯家的房間在陳直看來,就沒有哪間是足夠寬敞的,不多時,他就摸到了橫在自己面前的那面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