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星球的所有種族,都是一群倒黴蛋,因為不間斷出現地空間裂縫而從家鄉穿越而來,被迫滞留在這片陌生土地上,找不到回家的路。如果願意和平地尋找共存方式,其他倒黴蛋們也不介意一起抱團取暖……”
“……除非無法共存,或者有意屠殺。”獵魔人頓了頓,回想起三次怪物潮裡那些面目可憎的‘怪物’,一般而言能溝通有智慧的種族,不論長地像不像人形,都不會被孤立并劃分到怪物标簽裡。而一旦被劃分成怪物,就代表着無法溝通,無法共存,或者是對所有種族都有敵意。
“……在一次次地自保中,我們發展了很多技術,武器、魔法、……還有對本星球特殊空間結構的研究……”說着,迦勒看了一眼紮格,“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的交談嗎,我在尋找一塊‘來自家鄉的珍貴石頭’——〔界石〕,空間的坐标點,你我兩個世界的坐标點……”
“……很抱歉紮格,初次見面時我對你,對所有可能出現的智慧種族都抱有戒心與敵意,這是我的工作,不僅僅是獵殺怪物,還有尋找并保護界石,在确保本土世界安全且不會暴露的前提下,探索異世界,評估異世界的文明及種族,評估種族的侵略性強弱等等……”
“……”迦勒直勾勾地注視着紮格,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說下去了,獵魔人很少會對異界人(神)透露這麼多關于本土世界和獵魔人工作的情報。但紮格不太一樣,不僅僅是他是一位神,還因為這位鮮血與生命之神給迦勒一種血脈相連的奇妙親近感,自從突變實驗成為獵魔人以後,迦勒的血早已與人類大相徑庭,甚至于不同獵魔人之間的血型也不通用,真的很少會出現這種,類似血濃于水的奇妙感情。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紮格曾明确地告訴過獵魔人,冥府諸神不需要信仰,如果受到信徒供奉會很高興,但并不需要信仰諸神也能存在。
“哇…喔…”沒見過什麼市面,希臘都沒逛明白更沒去過異世界的小小神紮格露出一副驚歎的表情,“所以,你想讓我我幫你尋找〔界石〕?”
“是的,我需要〔界石〕提供坐标回家,并且…”迦勒停頓了一下,接下來的話對朋友來說也許過于絕情,“這個衆神的世界,對我的家,危害太大了,我知道這不是你們的錯也不是世界的錯,本身那就是一道随機的裂隙,但很可能這道裂隙……再也不會開啟了……”
“不過……”似乎是不想看見紮格失落的眼神,迦勒搶先補充道,“我個人還是歡迎你來找我的!我絕對歡迎我的好友紮格來拜訪!”
“好哇!”紮格開開心心地應下了,看樣子是同時答應了幫忙尋找界石和拜訪邀請,他扔下手裡的烤兔子,給了迦勒大大一個擁抱,但随後冥界王子就想起來,因為自己神職的問題,能離開冥府的時間并不多…
尴尬撓着自己的炸毛,鮮血之神内心已經開始苦惱以後的日子,如果迦勒不能主動來找自己,自己得有空閑了才能跨世界去找他,要是時間拖太久了,迦勒老死了怎麼辦……
迦勒不明所以看着前一秒開心後一秒苦惱的紮格,嘗試着回憶以往的對話和代入神的視角,沉思了一會,疑問道:“紮格你是在擔心我壽命的問題嗎?”
“诶?……”你怎麼猜到了,紮格神色更尴尬了,冥府批假是真的難批,拖到凡人去世很正常,最主要是凡人也就活個一百多歲,迦勒都已經一百四十歲了。
這回輪到迦勒略微尴尬了,他昨天才聽紮格說過,冥府對凡人的壽命監管地很嚴格,不能有超出常理的壽命,那獵魔人的長壽該怎麼解釋。
“其實我……”
“其實我……”
兩人同時開口,最後獵魔人強勢地給紮格比了一個暫停的手勢,他覺得自己要是再不快點說,紮格又要死了,得再耽擱一天的時間。
“獵魔人的壽命遠比人類要漫長,已知最長壽的獵魔人有近七百歲,如果沒有戰死還能一直活下去。我們經曆過兩次突變實驗,身上有來自不同怪物體内的突變物,基因層面和普通人類有顯著差别。”獵魔人語速極快,詞語趕時間一般地蹦出口。
紮格聽地一愣一愣地,幸好神言能力翻譯地比較直白,他沒懂什麼是突變實驗,但大概懂了獵魔人體内有魔法生物的血,不算是普通人類,所以可以很長壽。
“太好了!”冥府王子撲倒了迦勒,塞了一瓶蜜露到獵魔人的懷裡,自己也掏出一瓶噸噸噸地痛飲,神與凡人交朋友最難過的莫過于時間,希臘本地人還好,死了以後反正都會去冥府報道,而迦勒這個異世界來客的靈魂可不一定歸冥府管理。
被壓在雪地裡的迦勒有些無奈,他體力還沒完全恢複,再加上角力方面凡人本來就沒法和神相比,就這樣輕松被紮格摁在地上了。
一人一神玩鬧了一會,心情愉悅地紮格一手啃烤兔子,一手喝着蜜露,嘴裡嘟囔着,回去就找赫爾墨斯幫忙,一定幫你找到界石雲雲。
直到………
“噗呲————”冥府王子在地面上的時間到了,血花飛濺,鮮紅帶着溫度的血液,澆灑在迦勒的身上,也澆灑在迦勒腰間的刺猬伴偶身上。
唉呀,烤兔子又沾血了……,徹底習慣紮格動不動就碎屍而死的獵魔人。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烤兔子能不能繼續吃,但他沒有起身去看烤兔子,而是繼續躺着放松身體,等待屍塊和血泊在身邊慢慢沉入地面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