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管局的休息室裡,氣氛有些焦灼,紅發的克裡有些坐立難安,因為他身邊那一對銀發的兄妹正在吵架。
“懦夫!!韋塞裡斯!你就是個懦夫!!!”銀發的少女拍着桌子,對着自己的哥哥憤怒地吼到。
“丹妮莉絲!你沒有經曆過當然不懂,我們是最後的坦格裡安,龍之家族最後的血脈,如果我們任意一人接受突變,純正的血脈将就此消亡!”銀發的青年無奈再次解釋道,他自己學徒畢業兩年了,一直都沒有接受過突變也是因為如此,“我經曆過那場政變!父親與大哥因此而死,母親為我加冕為王,我必須得為了家族做出選擇,我也不會為你申請突變而簽字。”
“但這裡不是維斯特洛!這裡是昆特大陸!是藍山國!我們及我們的後代,可能都回不去!”丹妮莉絲無法理解哥哥的堅持,家族血脈的純正、王位、還有陌生的父親和大哥,有那麼重要嗎?
她一出生就生活在昆特大陸,生活在學院城裡,在家裡的面包坊長大,如果家族的血脈真的重要,母親怎麼會一開始就同意把自己和哥哥送進獵魔學院?如果王位和龍之家族真的重要,母親怎麼會很少提及過去的事?如果父親和大哥重要,那為什麼母親從不主動提到他們?
母親都沒有教授過自己家鄉的語言,放任自己和哥哥像是普通孩子那樣長大,甚至還改信了梅裡泰莉女神,母親根本不喜歡所謂的王位,也從未喜歡過以前是王後的生活,隻有哥哥對過去的王子身份戀戀不忘。
這樣想着,丹妮莉絲用更憤憤地眼神盯着自己的哥哥,她的哥哥已經畢業兩年了,而她再過幾年也到了該突變的年齡了,年齡越小突變成功的幾率越高,她想成為獵魔人,不僅僅是一份工作,還想去不同的世界看看更廣闊的天地。
兄妹兩人對峙着,休息室裡氣氛一陣沉默,無辜地紅發克裡更加坐立難安,心中呼喚艾莉早點結束筆錄,回來勸勸這兄妹倆。
艾莉、克裡加上坦格裡安兄妹,是白百合街上差不多同齡的四個孩子,坦格裡安家的面包坊在白百合街12号,克裡家是16号的便利店,艾莉是入學後在24号公寓樓租的房子,四個人算是學院裡為數不多的非孤兒小團體,想成為獵魔人的理由也千奇百怪。
比如艾莉,從群島千裡迢迢的過來求學,原因是崇拜傳奇獵魔人傑洛特,克裡是因為從小就生活在學院旁邊,潛移默化下想成為獵魔人,至于坦格裡安兄妹,則理由複雜一點,他們和母親蕾拉太太,是十五年前的一次瞬閃來到昆特大陸的,不久後蕾拉太太就賣了随身的珠寶,并從原房主手上買下了面包坊,并一直生活至今。
克裡對這種現象習以為常,他曾曾祖父就是通過瞬閃來到昆特大陸的倒黴蛋,接着就在這裡繁衍生息,一輩子都沒回去過所謂的故鄉。在昆特大陸,坦格裡安兄妹家的情況太常見了,區别就是韋塞和蕾拉太太是帶着記憶穿越的倒黴蛋,丹妮是在蕾拉太太的肚子裡過來的,對那個維斯特洛大陸毫無記憶。
過了不久,艾莉回來了,她将那個小女孩交給當地獵警隊和天管局以後,就去做了個筆錄,主要是彙報一下偶遇的場景,結果一回來就看到了兄妹兩人又在互相生氣。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别吵了!”她直接撥開大眼瞪小眼的兩人,在她看來韋塞就是中二,他描述中的中世紀宮廷,有什麼好懷戀地,有網絡嗎?有各種便利的魔法設備嗎?有美味的食物嗎?啥都沒有!
在艾莉看來,韋塞現在不突變随便他的意,等過兩年他想清楚了,思想成熟一點了,早晚會給丹妮簽字的。
艾莉和克裡,一人摟着一個坦格裡安,各自說着話轉移兄妹倆的注意力,四個人勾肩搭背地朝着白百合街走去。
迦勒坐在面包坊門口的座椅上啃着第二塊面包,學院依舊被空氣牆封着,他進不去也隻能這麼等着。在等待的途中,見到四個學徒勾肩搭背地往這邊走,其中一個迦勒認識,就是見過兩面的群島獵警。
“長官?你回來啦?!”艾莉見到迦勒在這裡也很驚訝,從迦勒嘴裡知道自家小隊的任務,群島領主正在搬家後,更驚訝了,她離開獵警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還不知道領主搬家這件事。
克裡和坦格裡安兄妹與迦勒打了聲招呼後各自返家,艾莉與迦勒交談後也離開面包坊,她在這條街上租的房子早就退掉了,現在住在另一條街的旅店裡。假期工吉爾莫看見兄妹倆回來後喜提下班,帶着自己的簽名本也走了,留下迦勒獨自一人繼續盯着學院大門。
坦格裡安兄妹和店裡的女店員打了聲招呼上樓,這名店員原本是母親的侍女,是瞬閃發生時一起來的昆特大陸,已經和本地人結婚生子,現在是店裡的長期雇員。
上了樓,丹妮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她還在生哥哥的悶氣,也很讨厭所謂家族的傳統,比如近親才能生出純血後代什麼的。
而韋塞則一路來到了母親的房間,敲門後進了屋,看見母親正在刺繡。
蕾拉·坦格裡安的身體與眼睛都不是太好,早年的經曆讓她飽受丈夫及哥哥的虐待,在生丹妮的時候就遭遇了難産,如果不是本地梅協醫療官的生産技術及醫術過硬,她有很大概率會因難産而死。
也正是這一次難産經曆,她賣掉了身上的珠寶包括自己的王冠,遣散了一起穿越的侍衛及家臣們,最終用剩下的錢買下一座面包坊,從此過着平靜的生活,忠心的侍女沒有離開,但她選擇用比較符合藍山國規矩的方式雇傭了自己的侍女。
她模糊的視線中,看到自己高大英俊地次子韋塞裡斯進了房門,盤腿坐在自己身前的地毯上,她笑着放下手中的刺繡,這是她為了不讓眼睛退化地太厲害的練習。
“今天怎麼這麼高興?”曾經的蕾拉王後,現在的面包坊主人蕾拉太太如此詢問着她的次子。
“母親,我們大概可以回去了,今天我們遇到了一個小女孩,她說的是維斯特洛的語言,我偷偷檢查了她的袖口内側,繡着她的名字,艾莉亞·史塔克,我聽到天管局裡有人說,可能會形成穩定的裂隙,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