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受到拉扯感的時候,迦勒嘴裡就下意識地爆發出了一系列髒話,但還沒等他嘴巴完整地罵完一套,失重感便伴随着冷風把他吹地閉嘴了。
迦勒在高空中調整着自己的身體角度,使得自己可以臉朝下地看清楚自己身處何處,并尋思着要怎麼自救。獵魔人原本的任務隻是護送加監視蓋爾返程,并沒有自身穿越的打算,身上穿的也是輕便為主的作戰服,根本沒有配置降落傘。
不會這麼快就要向紮格求援了吧,迦勒遠遠望着越來越放大的地面城市景色,估算着自己還有多少時間能自由落體到近地位置,以及慶幸着自己為了和蓋爾用神言翻譯交流,一直維持着神谕儀式。
[紮格!幫幫我!]迦勒内心裡朝着好友呼救,結果等待了兩秒都沒有等來回應。
紮格的沉默讓迦勒原本還算輕松的神情有些慌張,但所幸天無絕人之路,在獵魔人距離地面還有幾千米的時候,一個傳送門在他下方的半空中突兀出現,一架形似鹦鹉螺的飛船從傳送門裡沖了出來,身後還跟着幾隻…紅色的龍?
生死關頭迦勒沒有去關注那幾隻對比飛船來說小上許多的巨龍,隻是繼續調整着自己下落的角度,在身體最靠近飛船的時刻,朝着飛船外壁射出了鈎繩槍。
在鈎繩槍發射的一瞬間,迦勒無比慶幸自己還背着随身的萬能戰術包,但那帶着繩索的小鈎子并沒有接觸到飛船的表面,就被飛船行進間的風壓給吹歪了,有那麼一秒鐘獵魔人甚至開始腦補自己摔至地面時的慘狀,但這樣絕望沒有持續太久,迦勒原本繼續往下墜的身體突而一輕,一個晃神就落在了飛船頂部的外壁邊上。
〔抱歉,我來遲了。〕紮格的聲音在獵魔人内心響起。
迦勒眼疾手快地掏出匕首,插在飛船外殼被炮火洗禮後的裂縫處,匕首牢牢地卡住了,他也穩定住了自己的身形,在獲得安全以後,趕忙追問:[紮格?你出什麼事了?難道這個世界對神的壓制比在昆特大陸還大嗎??]
〔是的,我剛才在适應,壓制沒有在昆特大陸時的嚴重,但是這個世界的規則稍微有些多。〕說完紮格内心對剛才的遭遇感到古怪,他跟随迦勒穿越過來,才降臨就被這個好像是自動運行的世界一股腦地,塞了一大堆什麼信仰神力、什麼陣營領域的規則,讓紮格這個從來不需要信仰的冥府神覺得莫名其妙和亂七八糟。
這些規則怎麼寫的和冥府員工工作守則一樣……,曾經叛逆的冥府王子有點牙癢。
〔總之我沒什麼大礙,以後你不用特别舉行神谕儀式了,在這個世界我們能一直像這樣交流。〕暫時抛去腦子裡的疑惑,紮格沒有繼續深思異世界的神明工作守則,而是轉頭對着迦勒說起了好消息。
[真的?我還擔心突然間穿越了,帶的纖維條不夠用呢!]
内心裡說着,迦勒又抽出另一把匕首,兩隻手交替着在飛船外殼上艱難前進着,他剛才看到不遠處的外壁上有一個破口,他可以鑽進去,去飛船的内部。
〔真的,還有其他好消息,等你安全了再說。〕
[好!]得到紮格狀态良好的消息,迦勒開始專心在飛船的外壁攀爬,終于來到那一處破口處,他鑽過那厚厚的破損外壁,一個縱身跳了進去。
“哎呦——”
“哎呦——”
兩聲痛呼。
迦勒和一個白色的身影雙雙倒在地上,各自抱着鼻子哼哼着。
獵魔人萬萬沒想到在自己縱身跳進來的同時,落地處一個看似是棺材的艙型膠囊突然間也開啟了,他頓時和裡面的人影面對面地砸在一起。
“你誰啊?”迦勒率先站起了身,摸了一把身後,卻沒有摸到劍柄,恍然想起來下車送蓋爾的時候,自己似乎并沒有背上雙劍。
看到了迦勒的動作,紮格适時提醒道:〔你可以用伴偶背上的那兩把劍,凡人應該可以用。〕
嗯,是一副玩具棋子的配件,來自黑棋白棋的兩位騎士,還是赫菲斯托斯打造的……,紮格内心補充,同時回想起這副放在自己寝宮一直沒怎麼玩的桌遊。
雖然對那麼小的雙劍能用保持懷疑态度,迦勒身體還是很誠實地從胸口挂着的伴偶背上抽出那把銀色牙簽小劍。
銀色的小牙簽到了迦勒的手上,可能是感受到了現場緊張地氛圍,它在手中不斷放大,直到變成了普通長劍的比例。
還真的能用……,隻瞥一眼迦勒就判斷手裡這把劍鍛造的極為完美,手感也很合适,不過也隻是瞥了一眼,他就又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和自己撞了鼻子的白色身影身上。
那是一個類人生物,有着巨龍一樣的腦袋和近似人類的身體,白色的鱗片覆蓋全身,鱗片縫隙之間透出血紅色的肌膚,穿着無袖的深色長袍,體格看起來很健壯,目測至少比迦勒高且壯大上半圈,剛才的一聲痛呼也讓迦勒确定了這個類人生物的性别,公…嗯雄性,年齡待定,是智慧生物。
“你是誰?這艘飛船的主人認識嗎?”迦勒再次詢問道,同時舉劍戒備起這個陌生生物。
“啊?……”揉着自己上颚兼鼻子的白龍龍裔,聞言茫然地擡頭,“我是誰?我怎麼知道?”
迦勒:?
又經過了數分鐘的艱難交流,迦勒主動收回了手上的銀色長劍,他确定了一件事,這個長着白色鱗片的龍腦袋類人生物,是一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