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府王子這邊不會主動去做,但其他神祇就不敢保證了。”
語畢,迦勒又在内心裡追問紮格,[費倫這邊世界真的沒有鮮血之父的存在痕迹嗎?還有堕血者這個詞語的來源。]
〔錄命者說祂沒有印象,克藍沃成神時間還很短,依據盟約他們也沒必要在這方面隐瞞我。〕紮格回答道,〔我的神力現在正在緩慢恢複,沒有感受到誰在與我争搶權柄。
堕血者這個詞的線索則太多了,堕血者、賤血者,各個種族都有用它罵吸血鬼的、罵提夫林的、罵不同混血種族的,甚至還有法師罵龍脈術士的……〕
[原來堕血者這詞在費倫,還有種族qi視的用法啊……]迦勒默默無語。
〔不過錄命者提醒我,很多其他領域的邪神也經常搞鮮血崇拜,鮮血之父可能是某個邪神的化名,或者幹脆就是個想要鮮血權柄的僞神,因為沒登神成功而消失在曆史中。
不過最大的可能性,還是已經隕落的古神或者荒神。〕
〔嗯,還有一點我自己的分析,那個隐匿者村莊的精靈,ta們崇拜的對象是阿努納奇吸血鬼的可能性,是大于鮮血之父的。〕
[哦哦哦……]迦勒内心快速點頭贊同,接着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紮格對于吸血鬼的事格外的重視。
但轉念一想,費倫是紮格恢複神力的第一站,這裡的世界規則下信徒多少還與神力高度挂鈎,紮格對有‘鮮血之父’稱号的競争者,格外重視很正常。
[紮格,你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想法?]獵魔人詢問着血神。
〔的确有,錄命者勸我盡早拆除這間神殿,讓這個鮮血之父繼續被遺忘,免得複蘇起來一個敵神。〕
〔但我覺得,既然這裡是空的也沒有祂的神像,不如就此歸我了,我在費倫需要一間神殿,而新建神殿太慢了。〕關于強占别神神殿的事,紮格毫無心理負擔,這在卡俄斯君主的世界裡很正常。
知道了紮格的訴求,迦勒的腦筋一轉,望向了吸血鬼家長,開口說:“狄拉夫,你願不願意和冥府王子做個交易?”
………
當獵魔人和高吸們離開時,蓋爾和阿斯代倫兩個外族人員也各自待在空蕩的神殿裡,不去打擾前者們的密談。
迦勒剛離開時,阿斯代倫隻覺得不過是等待片刻的事,可還沒有過多久,他突兀地感覺到了一股涼意,和下意識地不安。
精靈衍體有些害怕地,往蓋爾身邊靠近了一步,同時手裡握緊了武器,開始戒備起四周。
原本在沉思的蓋爾,被前者的行為打斷了思考,有些疑惑地擡頭問:“怎麼了?這裡已經檢查過好幾遍了,沒有敵人,并且吸血鬼們也在附近。”
阿斯代倫其實并不想與蓋爾這個情敵多交流自己的内心想法,但奈何身邊沒有其他更熟悉的隊友,當心底的不安加劇後,他還是開口說:“我隻是……,覺得不可思議。兩百年了…我做為卡紮多爾的衍體已經兩百年了。”
“可對于他的秘密,我卻一無所知。”
“我隻知道他在我的背上刻下了傷疤,卻不知道這是魔契的一部分,可能還是最重要的開頭部分。”
“他和魔鬼的交易、他圖謀的力量和這片地下神殿的秘密;他總是在有重要動作的時候囚禁我,生怕我察覺到一點點的端倪;動蕩之年、查内姆公爵被刺案、匿名夫人的到來和離去,幾乎所有重要事件的經過,我都是事後才知道的。”
蓋爾抱臂認真聽着,眉頭緊皺,“你的意思是,他對待你,其實沒有你一開始認為的‘僅僅隻是主人對待奴隸的輕視’,相反他反而一直在防備你。”
“是……”阿斯代倫臉上露出了一股挫敗感,“我毫無察覺。”
“但你還活着,你内心還是自由的,”紫袍法師下意識地摸上了自己的胸口,毀滅法球正在自己的體内緩緩旋轉,這顆吞噬了無數魔網力量的法球,如今已經被伊爾明斯特的法術暫時壓制,讓蓋爾暫時擺脫了近一年來的生命威脅。
但這法球一日不除,就談不上結束,它是蓋爾的心病,就像某白卷毛精靈眼裡的卡紮多爾。
“相信我,阿斯代倫,當被奴役了兩百年後,你還有心力去反抗他,并努力想辦法活下來已經是一份巨大的成就了。”蓋爾還算樂觀開朗的安慰着衍體說,“終有一天‘它’會被解決的。”
“但正是因為如此才覺得可怕,我覺得卡紮多爾有時候是故意放縱我,去逃跑、去反抗他;好有更合理的理由去折磨我、囚禁我,讓我沒有心力去關注他的其他秘密。”
沉浸在自己内心的阿斯代倫,沒有感覺出蓋爾的其他意思,他單純地感覺到一陣惡心和惡寒,但還是逼迫自己去回憶過去兩百年,被折磨的點點滴滴。
比如卡紮多爾從來不讓自己進入他的房間、自己為其捕獵的所有獵物都不見屍體、他偶爾會用自己去招待一些宗貴、以及指定獵物要自己去引誘。
漸漸地阿斯代倫本以為已經淡忘的記憶在複蘇,在那長達兩百年的折磨裡,一份貴族絕嗣名單在心中浮現。
他本就是貴族出身的審判官,即便記憶模糊了,可驟然回想起生前的宗貴圈子,和現今的宗貴圈子,他終于發現了不對勁之處。
阿斯代倫突兀變臉的樣子,吸引了蓋爾的注意,後者不由得好奇道:“你想起來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