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回到自己身體的時候,正在蘭巴德酒館和空派蒙還有尹胥吃飯。
“下午我就坐在店門口,畢竟招牌還在,如果有人要咨詢還是要給對方預約一下的。”尹胥邊吃飯邊說,“紅谷小姐是準備出去玩嗎?”
“我去找哥哥道歉後就來找你。”安的語氣其實和紅谷的截然不同,在場的其餘三人立即反應了過來。
“安,你出來了?”空忙問。
安放下手中的餐具點了點頭,“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他十分誠摯的道歉,“我以後盡量不這樣了。”
“所以,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派蒙和空一臉懵,說實話一旁的尹胥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一下子自家老大就躲在了所謂的意識之間不出來了。
“紅谷沒有說嗎?”
三人整齊劃一的搖頭。
安倒是有些驚訝了,他以為紅谷會直接說出來,他眨了眨眼,“沒什麼,發生了點事,就想安靜一會。”
三人勉強是接受了這個解釋,吃完飯,空和派蒙說是在須彌待久了,要去一次楓丹,尹胥回了店裡,安則打包了一份昨日流浪者點的吃食,去了流浪者家中。
結果安站在流浪者門口敲了半天的門,也沒人來開門,他隻好站着等在了外面。
流浪者一臉凝重,從淨善宮回來看到家門口蹲着的小蠢貨的時候,就知道麻煩了。
【你可以多多觀察一下,那個孩子若真把你當做了精神支柱,恐怕會很粘着你,如果真是這樣,阿帽,無論如何,一定要穩住他。若是你對他做出了某些過激的舉動,因此刺激到了他,恐怕真的會令他自我毀滅。】他想起納西妲臨走前對他的叮囑,隻覺得頭疼無比。
“蹲着做什麼?”流浪者走到了安身前,低頭問他。
安倏地擡起頭來,雪青色的瞳孔中滿是驚喜,下一刻就要站起,流浪者急忙後退了一步,兩個人的腦袋才沒有撞上,雖說撞上也不會出事,但是會很傻就是了。
“哥哥,你回來了!”安欣喜不已,連忙舉起手中的袋子邀功道,“午飯吃了嗎?我給哥哥打包了午飯!是哥哥喜歡吃的東西!!”
流浪者嗤笑一聲,有些好奇,“你知道我喜歡吃什麼東西?啊,早上的時候你知道我不吃甜的,特意買了不加糖的咖啡,是空告訴你的?”
安搖了搖頭,但卻又沒解釋什麼,“是哥哥自己點過的東西,我想應該是哥哥喜歡吃的。”
流浪者打開門,走了進去。
安急忙跟在身後也走了進去,走到桌邊,就要将手裡的東西放下,卻看到了桌上自己打包的早餐,“哥哥,沒吃?”
流浪者也看到了那份早餐,“我沒有吃太多東西的習慣。”他下意識的回答道,“你我都是人偶,不吃東西也沒什麼。”
安看了一眼流浪者,接受了這個答案,但卻不知為何有些失落,但他還是笑着把午飯放了下來,随後直接打開了它們。
“雜菇荟萃和蘭巴德魚卷,還有一瓶酒。”安說道,“哥哥昨天就吃了這些,我想,應該是哥哥喜歡吃的東西吧。”
這麼說來,這家夥昨天半夜在酒館裡點的也是這些,有些奇怪。
“紅谷呢?”流浪者沒有多想,轉而問道。
“她不能操控我的軀體太久,之前,”安頓了一下,有些局促的低下了頭,“之前我的問題,讓她受累了,所以她現在在睡覺。”
流浪者在桌旁坐了下來,看着眼前微微留有餘溫的餐點,難得起了想要吃一點的沖動,索性拿起了餐具,“你吃過了嗎?”他問一旁的安。
安點了點頭,随後又搖了搖頭。
流浪者皺眉,“到底是吃過了還是沒吃過?”
“紅谷吃過了,我沒吃。”安如實回答。
流浪者又拿了一份餐具放在安的面前,“坐下一起吃點吧。”
安眼睛瞬間亮了,十分乖巧的坐下拿起了餐具。
流浪者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放在唇邊抿了一口,思緒卻飄了很遠。
不久前淨善宮中,納西妲說了她猜測的三種可能性後,二人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
“對于第二種,你隻是猜測,如果是一呢?”流浪者眼神冷冷的看向納西妲,“那個女人抛棄自己的造物也不是第一次了。”
納西妲卻不覺得如今的巴爾澤布還會做出這種事,尤其還有空的言論,“那就要你這個做哥哥的去關心他了啊。”她說道,“你先别急着拒絕,有時間的話,你可以去看看智慧宮生論派第五十三号書架上最上層一排的書籍。”
納西妲點了點下巴,“我記得曾經有個學者記錄過一個有過類似疾病的少年的觀察錄,還有一些相關的輔助書籍。”
“隻是阿帽,你要知道,關于那孩子的病情,如果不加以幹涉——”納西妲的話沒有說完,隻是凝重的神色卻顯露了很多。
流浪者終于仰頭喝下了杯中的酒,放下酒杯的時候,卻看到對面的安不知何時已經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直勾勾的看着他了。
他下意識的以為自己出神了很久,餘光卻看見了他身前餐具中的食物,碟子上留有一些雜菇荟萃的湯汁,應當是吃了一塊蘑菇,蘭巴德魚卷夾了一塊,但卻隻咬了一口,餘下的還在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