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家夥為什麼會來?”流浪者蹙眉,忍住了想罵人的沖動,“别告訴我是你請來的。”
“我像是會幹這種事的人嗎?”納西妲攤手,“你也别瞎猜想,這事也不是安和空做的,而是八重堂聯合須彌的商會開設的一場比武大會。”
她點了點下巴,“好像說是聯名那個童話故事開展的,角色扮演武鬥大賽,最終的決賽場地選在了我們須彌罷了。”
“但你同意了。”流浪者冷哼一聲,對于再次聽到自己恥辱過往,那個所謂的童話故事,還是有些情感複雜,但已經無力辯駁什麼了,總歸事已定局,而他如今也不過是小吉祥草王的一介囚犯,做不了什麼。
“須彌可不是我一人的一言堂,”納西妲叉腰,“賢者們都覺得這是一個招生的好機會,至于商會中那位桑歌瑪哈巴依老爺則覺得,這是個巨大的商機。”
“若是我強烈的要求此項比賽不可舉辦,怕是會被轟下草神的位置吧?”納西妲戲谑的調侃道,“所以,阿帽,這事可真不能怪我。”
“要怪就怪這隻小貓赢得了衆多孩子的喜歡,還有,獎品很豐富的緣故?”
雖然真的不想知道所謂的獎品是什麼,但确實也不想知道,流浪者直接站起了身朝外走去,“夠了,我對這個沒興趣。”
“這次比賽的獎品可是全部來自稻妻親王的私庫哦,這事你回去問問那孩子吧,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納西妲還是在流浪者走前和他說了一句,也不知道摔上門的流浪者有沒有聽到。
紅谷吃完了小廚子燒的雜菇荟萃,眼下正在房間裡的書桌旁,指揮着安拿着幾塊布料和一團用來填充的東西在那做着玩偶。
【我本想,用木頭做個人偶對你來說還是太難了,所以退而求其次選擇了布偶,結果沒想到,】紅谷看着桌上被剪的七零八碎的布片氣的胸悶,【沒想到,你做布偶的手藝還要差勁。】
“為什麼不能買一個?我做不來。”安在又一次戳破了自己的手指後,委屈巴巴的說道。【自己做的和買的有本質的區别,上次你哥不是問我為什麼不附他身麼,就是這個道理。】
【他人所做之物,在創造它的時候,都會對創造物給予一定的定義,為此它就有了最初的靈魂之源,這就是所謂的原裝貨。】
【必須要有一個知道我模樣的人,親手做出來的人偶,我才能夠附身,懂嗎?】
“可我做的一點都不像你,你還讓我用藍色的布料做的,你不是紅衣服麼?”安不理解。
【我當然知道你做不出我的一成美貌,我隻說需要知道我的樣貌就行,又不是一定要做出我的樣貌,隻要是你想着我縫的,就算是坨屎,呸呸呸,就算是坨草,我都能附身,懂嗎?】
安依舊搖頭不已,紅谷徹底服氣,【總之菜,就多練。】
“那你為什麼不自己來?”安突然靈光一閃,“你用我的身體,自己做一個不行嗎?”
【好主意,】紅谷意外的同意了安的想法,随即立馬攤手,【但是我也不會。】
安不信,“你當初嫁人的時候,沒學女紅嗎?”
【我隻會唱戲,家裡縫縫補補的其實都是我那未過門的夫君在做,所以安,不要羨慕我,自己也可以給自己找一個這麼能幹的夫君。】
安難得的沒有回應紅谷的調侃,隻是蒙頭繼續和手中的針線作鬥争。
人都說時間可以鍛煉出一門手藝,但對于安來說,時間隻能鍛煉出一手的針孔。紅谷在看着他不斷縫錯,拆線,手指戳個洞,暗自倒吸一口冷氣,但用着軀體的安卻連一聲痛都沒有喊。
但這具人偶分明是有痛覺的,好嘛,小瘋子的病症又多了一個。
在安再一次拆了縫了一半的人偶時,房門被敲響了。
“老闆,阿帽先生找你。”門外是尹胥的聲音。
安聽到是流浪者,立馬丢下了手中的東西起身開門,“哥哥呢?”
“在樓下,說是讓你下去。”尹胥說完就轉身回房間了,“下午不開業的話我就先去休息會,有事就叫我。”
安點了點頭,飛一般的朝着樓下跑去。
流浪者正站在樓下的店面裡,看到安跑了下來,微微皺眉,“急什麼,我來找你又不會走。”
“不能讓哥哥久等,”安有些局促的拉扯着下衣擺,從沙漠回來後,他就換了一件衣服,是一件璃月的服飾,明顯是紅谷的喜好,“哥哥找我是有什麼事嗎?下次其實可以直接上樓的。”
“聽尹胥的意思,下午你不開業?”流浪者對于他這間玩笑一般的店嗤之以鼻,但也不會直接說讓他關店,總歸是他自己的生活。
安點了點頭,撓了撓自己的側臉,“下午本來準備給紅谷做個小玩偶用來附身的,結果——”
流浪者的視線卻被他的手吸引了過去,伸手抓過了他的手腕,“手指怎麼回事。”
“啊這個——”安羞愧的紅了臉,“我做不來玩偶,一直被針戳破手指,我,我是不是太笨了……”安的聲音越說越小,頭也越來越低。
流浪者并不說話,隻是伸手拉起了他另一隻手,果不其然,另一隻手的手指上也遍布了針孔,“感情你還左右開弓了?”
“……”流浪者長歎一口氣,“算了,正好去那裡,一起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