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菲米尼琢磨這句他已經琢磨了快十天的話時,床上的林尼突然探出了頭,結果就和地上的菲米尼來了個四目相對,看着地上的菲米尼,林尼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尴尬,“明天我們一起逛逛這裡著名的寶商街如何?”
“不是要去奧摩斯港接公子大人麼?”菲米尼疑惑。
林尼狡黠一笑,“至冬的船要下午才到,上午吃過早飯後可以一起去逛街。給家裡的弟弟妹妹們買些禮物回去,後面幾天比賽開始後,恐怕沒那麼多時間了。”
“那好吧,聽你的。”菲米尼點頭答應。
林尼卻嘟起了嘴,“也就這個時候你會聽我的了,什麼時候你再叫我聲哥哥呗,好久沒聽你叫了。”
“我困了,要睡覺。”菲米尼轉過身閉上了眼睛,拒絕回答,林尼也沒再多說什麼,躺回了床上,沉入了夢鄉。
而早些時候,就在賽諾和提納裡拜訪過流浪者家後,門口再次傳來了敲門聲。
正在書桌前看書的流浪者擡頭有些莫名,他實在想不到,除了賽諾和提納裡外還會有誰會來拜訪他家,不對,就算是賽諾和提納裡也很奇怪好嗎?
安正好站着,于是就走過去開了門。
門口站着的兩個人,也确實令人驚訝。
“你們怎麼會知道這裡?”安驚訝之後神色倏地一冷,“是母親讓你們來的嗎?”
“安殿下莫生氣,是我們兩個自己來的。”鹿野院平藏忙道,“并不是将軍大人和宮司大人派我們來的。”
“好久不見,安殿下。”一旁的神裡绫華也道,“見到您身體安好,我就放心了。”
“怎麼是你們兩個。”流浪者這會也走到了門口,站在了安的背後。
“殿下也在啊,這麼說來,這裡難不成是殿下的家?”鹿野院平藏摸了摸下巴,“門口的門牌寫的是阿帽,殿下的名字是阿帽麼。”
“啧。”流浪者黑了臉,倒是安的眼睛亮了起來,“你叫哥哥什麼?”
“殿-下?”平藏疑惑,“不能這麼叫嗎?”
“當然可以。”“改掉!”兩個截然不同的回答同時從安和流浪者口中被說出。
安轉頭看流浪者,卻見他一臉不耐煩,“我可沒興趣回去當什麼殿下,所以,别這麼叫我。”
“真的不可以嗎?”安微微紅了眼眶,“我覺得很合适啊。”
“讓他們兩個改,聽到沒有,小蠢貨。”流浪者失了耐心,直接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安有些委屈,但還是聽了,轉頭看向門口二人,“你們還是直接叫哥哥的名字吧,哥哥不喜歡别人叫他殿下。”
平藏和神裡绫華互視了一眼,“既然安殿下都這麼說了,那麼我們就直接稱呼您為阿帽先生吧。”
流浪者冷哼一聲沒有再做表态,倒是安突然想起了什麼,“你們也别叫我安殿下了,叫我安就好。”
“可是……”神裡绫華似乎有些為難。
安忙道,“我在須彌還要生活呢,不能暴露身份,拜托二位了。”
神裡绫華和平藏似乎還是有些猶豫,就聽得流浪者有些不耐煩的問道,“說了半天,你們兩個來做什麼?”
“我們來看看安殿,安如何了。”神裡绫華對安的稱呼到一半,被安雪青色的眼瞳給瞪了回去,不過一但叫出口了倒也沒那麼難以接受了,“畢竟下午阿帽先生帶着安離開的時候,平藏和我說,安都沒有呼吸了。”
“我體質如此,不用擔心。”安有些尴尬。
“既然看過了,就走吧,”流浪者瞪着門口的兩個人,毫不客氣的說道,“站在别人家門口閑聊,是你們稻妻的禮儀?”
神裡绫華二人被他的話給噎到了,他們為何站在門口說話,還不是你們兩個人不請他們進去?但誰讓他們身份比他們高一等呢。
二人暗自歎氣,随後告别了安和流浪者,離開了此地。
安将大門關上的時候,流浪者已經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拿着書在那兒看了。
“哥哥為什麼生氣了?”安走到流浪者身側,半蹲下了身子,雙手扶着流浪者坐着的椅子的單側扶手。
流浪者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安繼續說道,“哥哥的不耐煩不是對着鹿野院平藏去的,而是神裡绫華,所以為什麼?她是哪裡惹哥哥生氣了嗎?如果是,我就去殺了她。”
安的話一出,流浪者就頭疼無比,他轉過頭看向安的眼睛,“别去動她,我不是生她的氣。”
“那是為什麼?”安不解,他分明就能感覺到哥哥面對神裡绫華之時的情緒有幾分異樣。
流浪者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安的眉心,“别動不動就殺誰,我唯一想殺的人隻有一人,其餘的,不用你的小腦瓜多替我費心思,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