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變來變去的标準,要他的腦袋有些混亂。
如果花藥除了顔色以外沒有任何統卝一标準可以辨認,而任何一名能力者又隻能真正看清三種顔色,那挑選花藥這件事該有多難!
但這對于亞瑟來說,隻能激發他的鬥志,他對自己的智商一直很有自信,并且對于他來說,這種程度的歸納探索并不算什麼。
唯一的問題是眼睛,他的眼睛在接下來的幾分鐘裡變得越來越疼。
一開始隻是針卝刺地疼,逐漸地,這些針越刺越深,好像轉一下眼球,就能将周圍的神卝經扭了。
亞瑟的身上,臉上,額間出了不少汗,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隻是挑個花而已,還能有體力問題?别開玩笑了。
本田菊坐在一旁的小高登上,泡了杯咖啡,趁熱端起喝一口。
是他愛喝的貓屎味。
真是人間美味。
本田菊喜歡喝卝茶,但也喜歡喝咖啡。茶是不能斬斷的過去,咖啡則代卝表着現在。
亞瑟痛苦的喘息聲就像是花海中跳躍出的别樣和卝弦,奇葩又好聽,正配着他的咖啡。
“很累嗎,柯克蘭君?你流了很多汗。”
亞瑟喘息着,“還……行。能給我一瓶水嗎,本田店長?”
“啊,好的。”本田菊從辦公室裡拿來一瓶水,遞給亞瑟。水的清涼滋卝潤着他幹渴的喉頭,他從未喝過如此香甜的飲料,雖然那隻是水。他一口氣喝完一瓶,将空殼放在一邊。
今天不挑完十三色花藥,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本田菊微笑着看着他,似乎也很欣賞亞瑟這股韌勁。
一個小時過去,亞瑟一直掐在第七種顔色的花藥上,他已經汗如雨下。
他根本看不到有任何卝紅、橙、白、黑等顔色的花藥,但又好像能看見,有些花随時都在變色,甚至連形态也是動态的,而還有一些,安靜得像是地窖裡珍藏多年的老酒,與其他花沒有任何區别,但散發着一股莫名濃烈的氣味。但亞瑟找不到這種氣味出自哪一朵。有好幾次,他将一整束花一朵一朵地拿到店外去聞,但等他這麼做的時候,每一朵又沒了任何氣味。
這是什麼生物實驗吧!
而本田菊呢,坐在一旁優哉遊哉。
“現在已經花了一小時三十七分鐘了,柯克蘭君。”
“呼呼……”亞瑟來回奔走,時而揉卝着眼睛,時而突然蹲下,用眼睛仔細掃描這裡的每一朵花,甚至湊上去聞一聞,碰一碰。
本田菊在一旁提醒:“柯克蘭君,雖然這件事很重要,但是我還是要對你說,以你現在的體量,還是不要碰那些花藥的好。”
亞瑟趴在地上,隻怕他現在根本不想讓這話進自己的耳朵,“你這麼說意思就是其實還是有共同的檢驗花藥的方法了?那你就告訴我。”
“遺憾,用顔色卝區分真的是現在唯一的方法了。”
“那跟我碰它們有什麼關系?”
“我已經說過了,您現在能力還沒開發,碰到花藥回被它們吞噬的。”
“吞噬,它們會一口吃了我?”
“不是,有的會把你吸幹,有的又會壓卝制你,有多種多樣的辦法。”
亞瑟聽着這些,覺得有些神奇,要知道這些小家夥現在在他眼裡依然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而本田菊卻将它們描述成了活蹦亂跳的小精靈。
他想要轉個角度去關注一下另外一朵可能是花藥的花,就在他剛要擡腿的時候,腳一軟,整個人摔了出去。
他把花都壓爛了。倒在那裡,隻感到壓在地上的身側不斷有怪異的感覺進來,冷流,熱流,随意變換。他被弄得一下發卝抖,一下出汗。
他的世界暗淡下來,好像沒有了光。
身卝體已經麻木,腳不能動,手也不能動,想要起身,卻找不到任何支點。
很快,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腦袋有多痛,之前的他注意力完全在挑花藥這件事上,即便頭疼有感也沒感覺那麼痛。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躺在這裡似乎有些久,卻沒有人來幫助一把。
本田菊呢?亞瑟移目向他,此時的他眼睛已經卝痛到睜不開。
可憐的是,迎接他的視線是比以前更深的黑卝暗。
他什麼都看不見了。
幸卝運的是,在完全看不見以前,他的意識已經先一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