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為這種事情聯卝系大哥,大哥會罵他的……
被罵一罵也不算什麼,最難受的是,他可能會得不到大哥信任……
王澳現在好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剛才為什麼要那麼說?難道真要随便編個女人出來?他不擅長呀。
不,他還是要把真卝相告訴他們。
如此糾結老半天,王澳歎了口氣,說:“亞瑟哥,你聽我說,是這樣的。”
亞瑟還是呆滞得像塊木頭。
王澳隻得走近他,蹲在他身邊,“亞瑟哥,你聽我說啊,但是這件事你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二哥和大哥,你絕對不能說你知道,就是不幸說了出來,你也不能說是我說的。”
亞瑟疑惑地看着他,面色憔悴,眼神迷離,“你……說什麼?那女人……還是王耀在外面偷偷找的?”
王澳:“啊?不是不是不是!”拼命揮手,哭笑說,“我大哥他絕不會幹這種事的!唉!”又歎了口氣,“其實是這樣的。我大哥的那個女人……就是他的未婚妻。”
亞瑟覺着這實在是一次更深層次的打擊,都已經不是女友,而是要步入婚姻殿堂的人了!
王澳這是要想氣死他?
王澳見亞瑟臉更黑了,嘴都打結了,急道:“你聽我說啊,亞瑟哥,這位未婚妻是我們老家的,早年卝前已經亡故了!”
亞瑟:“啊?”
王澳:“……就是死了。”
亞瑟:“……死了?”
王澳點頭,“所以說大哥在她死後就一直單身,他現在身邊沒有女人。不過,他說過,他不準備再找,他對這些事情沒興趣。”
亞瑟覺得自己的元氣恢複過來一點,但心情仍然難受。
“這個女人,對你大哥來說很重要嗎?”亞瑟這樣問道。
王澳依舊鄭重地點頭,“是的,她是大哥族裡的人,小時候就像姐姐一樣照顧過我們。大哥不在我們身邊那幾年,都是她在關心我們。她走的時候大哥很傷心,說不會辜負她。”
亞瑟沉默不語,王澳的話語很簡單,但他意外地能感受到那個女人的分量。他有些羨慕那個女人,那是一位在王耀困難的時候陪伴在他身邊的,幫助他的女人。王耀對她好,那是理所應當的。而自己呢,自己并沒有這機會。
或者說,他與王耀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王澳又小聲地說:“亞瑟哥,你可千萬别告訴任何人,你知道這件事。大哥不喜歡别人知道他的過往。”
亞瑟:“啊,這也不算什麼悲慘的過去,他怕什麼呢?”
王澳道:“不悲慘,至于怕什麼的……可能就是往事重提會傷心吧。”笑容在燈光下泛起一陣暗淡的白色。
亞瑟是名紳士,話問到此,也隻自己觸卝碰了不該觸卝碰之處,真誠說道:“抱歉。”
王澳笑道:“沒事,反正你隻要記住别說出去就行了。”做了個鬼臉,“不然哥卝哥打我屁卝股。”
亞瑟點點頭。
王澳轉過身去,笑容消失在鏡片之後。他也不知道将這件事告訴看亞瑟對是不對,希望以後不會因此鬧出什麼事來。不過,這樣一來,至少能讓亞瑟明白,在王耀的心中一直有個人存在,那他或許就會認真審視自己對王耀的感情,不要讓自己陷得太深。
再次轉過身去面對亞瑟,王澳換了話題,“對了,亞瑟哥的眼睛現在感覺如何?我看你剛才看東西還有些眯着。”
亞瑟:“實話是,你現在跟我隻有一兩米的距離,我連你的臉也看不清。”
王澳:“不會吧?”
亞瑟歪着腦袋,失落地搖了搖頭。
王澳覺察到這事不小,說:“我聽二哥說,你傷得還挺嚴重的,如果不能在這段時間恢複,以後很可能都這樣了。”
亞瑟把王澳剛給他小脆餅掉到了衣服上,“什…麼?”他驚詫問道。
王澳又把話重複了一遍:“如果不能在這段時間恢複,以後很可能都這樣了。二哥說的。”想了想,又道:“二哥說,他是聽大哥說的。”
亞瑟雖然智商不低,但可悲地繼承了父母直線思考的特點,對于這種一本正經又看似沒有什麼錯誤的說法,他無法拒絕。
他左手擦紙巾,右手又擦紙巾,擦完紙巾将紙巾拿在手裡,還将紙巾當小餅幹塞卝進嘴裡。他嚼了兩下,發現不對勁,又吐出來。
“咳咳,嘔!”吐完紙巾,亞瑟終于把事情想回正軌,驚恐萬分,“所以我該怎麼辦?我…我不能就這麼瞎了!哦,天哪,這倒是什麼事,我隻是挑個花藥,怎麼就能變成這樣!”
王澳也很同情他,“所以你可要好好配合我們的治療,尤其是二哥,他可是應了大哥的囑托專門來為你治療身卝體的。”
亞瑟連忙點頭,“好,好,我當然配合。”
王澳是個細心的,又怕亞瑟不能适應之後的治療,心想還是将有些事提前提醒了吧,問:“對了,亞瑟哥,你相信魔法嗎?”
亞瑟:“嗯?怎麼問這個問題?”
王澳道:“二哥他的療法跟醫院裡的不太一樣,而且你的病根在靈——能力上,隻能用這種方法卝治療,但在外人看來會有點神奇?有點像魔法?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亞瑟道:“哈,如果我不接受,你們會送我去醫院嗎?”
王澳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像還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但很快他就笑起來,“我想大哥會同意的吧,就怕普通的醫院治不好,又把你送回來了。”又道:“不管怎樣,這種病的關鍵期也就在這幾天,我們會盡力為你治療的,就是你得有個心理準備就是了。”
亞瑟:“什麼心理準備?”
王澳有些忸怩,“啊,就是……沒什麼啦,就是比如二哥他比較兇?這樣。”
這點亞瑟倒是已經感受到了,“我明白了。我不會害怕你二哥兇神惡煞的樣子的,我可不是被吓大的。如果你們能保證治好我的眼睛,那我也絕不會苛刻。”
他覺得或許是誰都知道他至少曾經是個小少爺,諸事都會有挑剔,怕他在這裡住不慣才如此問自他,其實大可不必,他亞瑟.柯克蘭雖是小少爺,但父母從小都在教育他到了别人家就要遵守别人的規定,不要總是以己度人,難以取卝悅。
王澳鏡片後的眼神透出柔和的光,笑道:“亞瑟哥,你人挺不錯。”
這倒是一句意外的誇獎,弄得亞瑟的臉微微有些發卝熱,“是…是嘛,怎麼就不錯了?”
王澳道:“二哥把你貼成這樣,我到現在都沒有聽見你抱怨他半句。”笑容展開來,溫柔地看着亞瑟,“你們倆或許能成為好朋友。”
亞瑟:“跟王港!?”
王澳:“怎麼,不願意?”
亞瑟搖頭,“不,不,我當然願意。那很好啊。”
朋友總是越多越好,有利于改善他高傲的名聲,當然,最重要的是這可是王耀的兩個兄弟。
一想起王耀,面試和借錢的事都還曆曆在目。那張面孔和氣質真是讓人難以忘懷,想來他的弟卝弟也一定都是不錯的人,可惜他現在看不清。
亞瑟靠在床卝上,笑道:“謝謝你們救了我,王澳。”他想到了什麼,傻乎乎地說着臉又紅了。他試圖想用胳臂遮住泛紅的臉頰,最後才發現用手更适合,“還有啊,幫我也感謝……感謝一下那……那個人。”
王澳見着亞瑟這種表情,猜也不用猜就知道他口卝中的‘那個人’指誰。
但是他好汗顔,會露卝出這種表情的是不是意味着——亞瑟這家夥對王耀未婚妻的事已經一隻耳朵進,另一隻耳朵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