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都能想象自己現在的模樣:一頭的小辮子,四面八方沖天開花,被六根繩子吊着。
“呼……呼……”他氣得想罵髒話,“王港,王港!!”
大半夜的,他總不能就這麼繼續睡吧?誰還能睡?誰把他弄成這幅模樣不來負個責?
他管什麼大半夜的!!
第三遍名字還沒喊完,嘴裡就被塞了一塊抹布。
亞瑟使勁用舌卝頭将那抹布頂出去,隻見門旁的牆邊滋滋點着一根蠟燭。
蠟燭浮空飄着,映照出一張恐怖的臉。
他眼皮子一陣跳,差點兒沒驚得從床卝上跳下來。
“叫什麼,就這樣子睡。”恐怖的臉發出聲音,聽聲識人,便知是王港。
亞瑟聽到熟悉的聲音膽子則又回來了。他一肚子的火,指着頭上的揪揪,“開什麼玩笑,這叫人怎麼睡!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是訓練的一部分,帶着警惕心睡覺。”
“什麼!?”
“什麼個鬼!”王港很堅定,“想拆也可以。”突然手中蹦出個東西來,啪地打到亞瑟身上。
亞瑟本能想要躲避,但頭被綁着,隻身卝子能動,這一下差點兒又要把脖子給扭了。
他感覺,這幾天受的傷都快把他二十幾年所受的傷傷完了。好在那顆東西打在身上并不疼,甚至連一點感覺都沒有。他低下頭來看,見到那東西正滾落在懷裡。
那就是顆安安靜靜的花生米。
亞瑟拿起它來,感覺指尖還被沾了一層粒衣,據他所吃零食的經驗,隻應該是一顆椒鹽味的花生米。
亞瑟:“……”這能吃嗎?他可以放進嘴裡嗎?他有點想吃。
但他終究是克制住了,并自我唾罵,剛才那想法是什麼鬼!
“你什麼時候能閉着眼躲過花生米,我就讓你躺下睡。”王港說道。
亞瑟愣了一會兒,脫口而出:“……不是用嘴接住所有花生米嗎?”
亞瑟.柯克蘭,他就想到了王港的這些事兒肯定與訓練有關。但他又想了,如果是用嘴接住花生米的話,就既能得到訓練,又能吃到所有的花生米,當真是一舉兩得,豈不妙哉?
主要是他太想吃那顆花生米了。
話一出口,亞瑟就想把自己的腦袋打碎了,他這是怎麼了,那顆花生米有那麼吸引人嗎?長這麼大,還沒吃過幾次花生米了?
王港嘴做成了圓形,“哦!”這還是他的面癱第一次臣服于吃驚,“這也行!如果你願意像條卝狗一樣那麼玩的話。”
亞瑟瞬間想象了一下那種畫面:惡卝魔訓犬人王港面目猙獰,哈哈大笑,不斷朝他彈出一顆又一顆的花生米。他的腦袋則在亂彈中左突右伸,機卝關槍般不斷用嘴接下花生米。王港邊彈邊喊:“好的,好的,就這樣接,真是條乖狗,哈哈哈哈!”
NO,他感覺不可。
他怎麼可能允許這種事發生!
亞瑟保持紳士的姿态搖頭,“那還是躲花生米吧。”突然他又意識到自己的重點錯了,“喂,等等,你是說閉眼躲過襲卝擊?在還在睡覺的時候?”
“就是這樣。”
震卝驚三秒,他不能想象這是王耀想出來的訓練計劃。這種事誰能做到!?他又不是特種兵,就是特種兵,他也懷疑他們能不能做到。
“這……也是王耀的訓練計劃?”
“不信嗎?”王港掏出手卝機面向他,“他的要求之二:刑滿釋放前,晚上睡覺能躲過三顆花生米。”
亞瑟現在覺得,該讨厭的絕對不止王港,還有王耀。
甚至可能王耀才是那個最應該被讨厭的人。
王耀那個瘋卝子,他怎麼能制定出這樣的計劃,他還當他亞瑟.柯克蘭是個人嗎?這樣的訓練到底有什麼意義!
王港道:“廢話少說。”朝亞瑟彈出一顆花生米,用了三成的真力。
亞瑟隻感到腹部上被子彈擊中了一樣,穿刺地疼,來不及紳士,已經‘啊’出了聲。
他迅速掀開衣服,左腹上一記火卝辣辣的血色,中間都發紫了。
襲卝擊過後,疼痛逐漸清晰起來。他覺得那裡是破了,雖然隻是破了皮,但是圓不隆冬的花生米竟然能穿過衣服戳破他的皮膚……
王港是來真的!
王港不給喘息機會,他冷哼一聲,嘴角挂出一絲微笑,這幾乎是他作為面癱所能做到的最大的微笑。随之而去的就是三記花生米,加的也是三成的真力,一顆左肩,一顆右肩,一顆右臂。
最初的三顆花生米,亞瑟隻躲開一顆。但很快他就感到了更大的困難,王港的速度越來越快,花生米的數量也越來越多。
第二波是五顆,每顆的彈向的又是五個不同的位置。漆黑的夜裡,亞瑟就是能适應這種光亮,也完全沒到能看清擁有加速度的小身量花生米的地步。這一次他全中彈了。
但這顯然不能滿足王港,他又為亞瑟準備上第三波的攻勢。這一次他用了七顆花生米!并且所彈之處依然是七個不同的方向。
幾秒鐘之後的加大的難度讓亞瑟措手不及,他還沒從上一波的疼痛中抽卝離,就不得不迎接新一波的攻勢。不出所料地,他再一次全部中彈。
随之而來的第四波——中彈;
第五波——中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