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如果我完成了王耀所有的訓練計劃,你就承認我?”他搖搖頭,“不,如果我能完成王耀的所有計劃,你就應該認同我。”
王港的肚子提起來,又下去;眼睛瞪起來,又轉白過去。
亞瑟死死盯住他,就看他什麼時候能放下卝身段認同自己。
而王港呢,認同,那是不可能的。就算亞瑟完成了王耀全部的計劃,那依舊與他差得遠!他更難以理解,亞瑟怎麼能好意思說,他該認同他?
但王港還是把這團火壓下去了。
畢竟他不能破卝壞哥卝哥的計劃。
“那就等你完成了計劃再說!”說完掉頭就走,絕不給亞瑟接話的時間。
亞瑟無可奈何,也憋着一口氣。他實在是太紳士了,除非他喝醉,否則他永遠無法強卝迫别人。
這天,是他在王家住的第十八個日子。
早晨兩人依舊起早出發,來到罩外的荒地之中,準備開始新一天的訓練。
土包山的風依舊向往常一樣吹着亞瑟和王港的頭發,他們兩個的臉上多少添加了一些老道。
亞瑟看向王港,很自在地說:“今天我要賭。”
“賭什麼?”
“賭我能在午飯前跑完五十個來回。”
王港頗有些不屑一顧,“昨天你才剛能跑完五十回。做夢。”
“人就不能有點夢想?”亞瑟挑了挑眉。他看見王港玉佩旁的那束風信子挂了那麼多天,不僅被吹得髒兮兮的,還蔫兒得變了色,指着說道,“你的花都發青了,幹成這樣。”
王港定睛看住了亞瑟,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忽然,他籲了口氣,像是要把沉在身卝子裡的東西全都吐出去那樣,如釋重負。
接着他開始往回走。
亞瑟盯着他,“去那裡?”。
“回去了。”王港說。
“回去幹什麼,不跑了嗎?”
“不跑了。”
亞瑟有些緊張,“怎麼,王耀他……又要加什麼東西了?”
“不加。結束了。”
亞瑟停下跟随的腳步,立在原地,“……結束?”
王港走在前頭,沒有回頭,“訓練徹底結束,你可以回家了。”
“什…麼?這太突然了!為什麼!”
王港很不高興,回頭來是一副生氣的模樣,“怎麼,你還想繼續呆嗎?你這個受卝虐狂。你的眼睛已經好了!”
“什麼,我的眼睛不是早就好了嗎?”
王港很煩又要把事情再解釋一遍,但他還是耐着性子解釋,畢竟現在沒有王澳,他總不能撂挑子直接走人。
“都說了,那隻是物理痊愈而已,靈能方面到現在才算恢複正常!”
亞瑟呆怔着,側臉問他:“所以……你并不是因為不認同我,才讓我留下訓練?”
王港不發一語,隻顧朝前走。
亞瑟跟上他,但因為他走得太快,亞瑟幾乎是要跑起來跟着。
“所以,這次的訓練,目的更不是為了完成王耀所有的訓練計劃?”
王港氣道:“考卝試這點不會改變!花檢師就是需要體能考卝試,别以為不用完成他老人家的計劃,就也不用面對考卝試了!”
“我絕沒有這樣想!”
“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王港說出這句話後,自己也有所震卝驚。
他不服氣地撇過臉去,不想承認這話由自己出口。
亞瑟聽得也是一怔,很震撼,感覺很不一樣,一是因為他出自王港之口,二是因為,當他細想之後,發現一切的确如此,心裡又泛起些許感動。
王港無論如何都為這句話感到惱怒,又補充道:“為你好的是他可不是我!”一想,又不對,“跟誰都沒關系,就是事實!你要是沒點基礎,真以為過得了考卝試!”
“……我知道。”亞瑟眼裡感動着,努力在克制。
王港看也不想看他,拎起腰間的那束風信子給他看,“你不是問為什麼這才算眼睛好了嗎?你看見了它花藥的顔色!”
還需要再多說一個字嗎?不用,亞瑟已經明白了。
原來王港從第一天就開始帶的這束風信子,就是考核他的唯一信标。
他一直在等亞瑟能看見它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