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又向他父親看去,見着老公爵微微點頭,轉來說道:“好吧,我就告訴你,隻是我還是要說一句,你們是真不關心人家啊,居然連她心中的白馬王子也不知道是誰~那人可比你有名多了,也不是什麼路人。”
亞瑟:“你就說是誰吧。”
弗朗西斯:“别急嘛,不過你放心,那人也是陽橋人,還是現任外交官,名叫羅德裡赫.埃德爾斯坦。”
亞瑟:“埃德爾斯坦……”
弗朗西斯:“說起來他還是貝什米特的表情呢,怎麼,是不是比你尊貴多了?”
要說貝什米特格瑞特三大家族之一,那自是柯克蘭不能相比,至于這個埃德爾斯坦隻與其沾了點親就非要說也是一樣地高人一等,亞瑟可就不認了,再者他亞瑟自從加入錦繡江南以來,是愈加地讨厭什麼貴卝族高人一等的言論,現在對此多少嗤之以鼻。
但如果伊麗莎白喜歡的人是這個埃德爾斯坦外交官,又為何要因此在對峙時猶豫不決緻使被弗朗西斯生擒而不反抗呢?難道能與埃德爾斯坦成婚對伊麗莎白如此重要,以至于為此願意在這種危機關頭選擇了站在西面那邊?
他輕哼了一聲,問道;“這個埃德爾斯坦是你們的人了?看來伊麗莎白是被你們收買了?”
弗朗西斯哈哈大笑,“不錯,我是真想她是我們的人啊,隻不過我今天也是第一次意識到她居然是你們組織的人,而不僅僅隻是錦繡江南的一名普通員工,以前的我還是看走眼了!”
“可惜的是埃德爾斯坦可不是我們的人,人家一向是總督派的有力支持者,隻不過力量比較小罷了。”
這時候老公爵才插話道:“不過一個技術官僚罷了,家裡也平實得很。我們沒必要拉攏他。”說到此處卻是帶了點得意之色笑道:“即便是這樣,亞瑟,你們其實已經沒有優勢了,你們知道嗎?”
亞瑟眯起眼來,“你說的‘我們’是誰?”
老公爵道:“東軍。”
亞瑟挺起胸膛道:“願聞其詳。”
老公爵哼哼道:“你就想吧,事情發展到現在你們死了多少人,又都是些什麼人?伊萬走了吧?你們想好應對方式了嗎?其實還沒有吧?你要說伊萬并不算是東軍的生力軍,那我們就說彼得。哼哼,我不知道彼得還在不在這園子裡,或者他已經去了軍部?”
“但我是沒有看出來東軍現在的整個部署安排有大動的迹象!應對政卝府對水青山和錦繡研究院的包圍?應對政卝府對冰園的包圍?不都還是被牽着鼻子走嘛!更何況你們的契爾年科部根本就不支持你們的做法!我想也對,跟政卝府作對有什麼好結果嘛!”
他說着,眉眼間頗有一份調侃的惬意,“不過我也知道,彼得不是真心想要與政卝府對抗,隻不過是想以此吓唬吓唬我們西面,防止我們揭了他的底,到時候他也不好對格瑞特的人民交代,不是嗎?”
老公爵笑得得意洋洋,毫無負擔,從頭到尾都透出一股怡然自得的自信。
亞瑟從他的話中讀出了三層意思:一是東軍現在在對峙中實際處于劣勢;二是劣勢的原因有很多,外部應對疲卝軟,内部分裂多疑,但更重要的則是身為東軍統帥的彼得.布拉金斯基他自己就是最大的始作俑者,既是如此,他又怎能做得好這件事呢?
而第三呢,則在‘政卝府’二字上,他巧妙地将全出于西軍謀劃的安排轉嫁到了‘總督府’頭上,事實上所有拿着搜查令去奇襲水青山和錦繡江南的都是安全局的人,面兒上與西軍毫不相幹。這樣一來,東軍就是再應對得當,再反擊得漂亮,都是在與格瑞特政卝府作對,出師之名還立得住嗎?不明事理的老百姓又還能支持東軍?
老公爵不愧是三大家族波諾弗瓦的頂梁柱,早先時候與王耀對峙時也難得下風,如今他準确地把握了亞瑟的智商與眼下的心态,将這三層意思以自信的态度傳達給亞瑟,就是要給亞瑟施壓,明着告訴他,放了他們父子才是正确的選擇。
亞瑟聽明白了,聽得很明白。隻不過很可惜,他可并沒有被吓着。
彼得是始作俑者,他不知道嗎?想以此離間他對布拉金斯基家族的支持?抱歉,離間不了呢。
東軍處于劣勢,他不知道嗎?軍中的每一步調度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内憂外患他也看得清清楚楚,可他更知道王耀的應對措施,他有什麼好怕的?
隻這最後一點借‘政卝府’之名确實惡心,但亞瑟一樣也不怕。
他淡定地坐着,微微而笑,說道:“您說的這幾點,尤其是最後一點可提醒我了,若是沒有你們兩個,隻怕我們是沒法證明西軍在這場風卝波中的關鍵作用了。我是真不知道啊,不知道老公爵居然是那麼地想留在冰園~”
路易.費迪南.波諾弗瓦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