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起阿聿穿越過來的原因,他說閻王知道她穿錯了世界後,派他來此保護她。
依嬛點了點頭,還算閻王大人有點兒擔當,做錯事後能把她想見的人送來陪她,她就大人大量原諒地府的失職了。
“阿聿你說,曹平究竟為什麼要那樣對冼明珠?真的隻是因為變态的嗜好嗎?會不會跟那幾個公子哥口中的‘七年前’有關?還有葉總裁,他又為什麼突然間對我感興趣?一切隻是巧合嗎?”
“你真的那麼想知道?”阿聿認真地問。
依嬛鄭重點頭:“我不明不白來到了這個世界,可不想不明不白地離開。”
阿聿想了想,答道:“雖然故事的走向變了,但我查到了些東西,或許對你有用。”
依嬛明顯地察覺到最近家裡的氣氛變了。不是因為多了阿聿,而是,程飛和孟茗茗之間怪怪的。與其說是吵架,不如說是程飛單方面在鬧别扭。
而面對程飛的冷淡,孟茗茗既不勸慰也不發火,還是天天下了班就到程家做飯做家務。
依嬛實在忍不了這種氛圍,沖阿聿使了個眼色。
阿聿默契地點頭,在廚房與孟茗茗切磋廚藝,依嬛找了個僻靜的房間對程飛“嚴刑逼供”。
“還沒有确切的證據,我不想說。”程飛一臉喪氣。
“難道哥你也懷疑嫂子?”
“‘也’?”
“嗯,阿聿查到,莫姐姐生前的心理醫生,和嫂子是大學同學兼閨蜜,這事嫂子從來沒和我們說過。”依嬛如實道。
“什麼?”程飛激動地抓住她的雙肩,“當真?”
依嬛沖他做了個“小聲”的手勢,點頭。
程飛慘然失笑:“那天去醫院看阿姨,有個護士叫住了我。之前茗茗暈倒是她接的診。她說茗茗有低血糖家族史,讓我注意些。我對茗茗的父母一無所知,就多問了句,護士居然對我說,當年茗茗的母親因為父親自殺低血糖發作,沒能搶救過來。”
“原來嫂子這麼慘。”依嬛讪讪道,“那她不願意對你說自有她的道理吧。”
“沒錯,因為,”程飛聲音一頓,臉上劃過痛苦的神情,“害她父親自殺的,正是你我的父親。當年冼伯伯将一塊限制用地低價賣給我爸,後來上面出事,冼伯伯讓我爸趕緊将地皮轉手。買家就是茗茗的爸爸,她爸因這事破産自殺。”
依嬛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原來,如此。
作者啊作者,沒想到你原本安排的是這樣一出狗血的愛情悲劇。背負着血海深仇的女孩故意接近仇人之子,兩人開始了一段相愛相殺、鬥智鬥勇的懸疑虐戀。
不過這樣一切都說的通了,孟茗茗對程飛又愛又恨,殺了他念念不忘的前女友報複,而曹平之所以能成功殺害莫大小姐,估計和莫蘭的心理醫生脫不了幹系。原主的死,自然也是孟茗茗對冼父的報複。
前幾日孟茗茗暈倒失蹤,也是為了引開程飛,讓依嬛再次被綁架吧。畢竟她是催眠技術高超的心理醫生,可以催眠一個曹平為她犯罪,就可以催眠更多個人。
等等,依嬛搖了搖頭。看似很順,但有一點完全建立在她的想象之上。
“哥,有沒有證據證明曹平和嫂子有聯系?”
“暫時沒有。”程飛神色有些松動。
“你真覺得,嫂子會是幕後兇手嗎?”
雖然與孟茗茗相處日短,但依嬛覺得,她不是那種窮兇極惡之人啊。再說了,為報仇殺了冼明珠也就罷了,用不用手段那麼惡劣兇殘啊。
或許,孟茗茗和曹平一樣,隻是犯罪過程中的一環,幕後黑手另有其人?
“在沒有确切證據前,先不要驚動她。”程飛叮囑。
“哥,現在驚動她的,是你吧?”依嬛抱怨,“每天繃着張臉,好像别人欠你幾吊錢似的。”
程飛垂眼:“知道了,我會盡量調整。”
接下來幾天,程飛負責暗中調查孟茗茗和孟茗茗閨蜜,依嬛忙着與新來同事的交接工作,阿聿,則是專門的護花使者,貼身護送自家老婆上下班,以防依嬛受到狂蜂浪蝶的騷擾。
值得慶幸的是,葉轲再沒出現在依嬛面前。
最後一天,依嬛辦妥了離職手續,抱着大大的整理箱站在公司門口等阿聿,正巧與匆匆忙忙路過的人撞了個滿懷。
“不好意思!”依嬛的私人用品灑了滿地,撞了她的人慌忙彎着腰和她一起收撿。
“沒關系,你趕時間的話我自己可以的。”依嬛善解人意地說。
對方十分感激,看了她一眼:“诶?你不是那天和葉總一起的?”
依嬛愣了愣:“請問您是?”
“我是‘築夢求學’的邱理事啊,那天咱們還合過影的。”
依嬛這才有些印象,參加公益捐款活動那天好像确實見過眼前的人。
“阿嬛,”阿聿大老遠就看見她蹲在地上,和一個陌生人在說話,“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東西掉了,快幫我撿起來。”依嬛指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撒嬌,“我撿得腰都痛了。”
“先起來。”阿聿小心翼翼将她扶起,好奇地打量了邱理事一眼,“這位是?”
“哦,之前我代表公司參加過公益捐款活動,這是慈善組織的邱理事。”依嬛簡單介紹。
“這是我的名片,還請多多關照。”邱理事将名片遞給阿聿。
“邱理事您忙去吧,這裡我們自己搞定就好。”依嬛客氣地說。
邱理事再次道了個歉,匆匆走開。
目送他離開,依嬛正打算彎腰重新開始撿東西,身邊的阿聿卻一動不動地盯着手裡的名片。
“看什麼呢?”她好奇地湊過去。
“阿嬛,我想,”阿聿語氣鄭重,“我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