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潼已經有了不太好的猜想。
“這是?”
司矜言沒看她,沒什麼情緒地盯着前方:“大小姐想知道就跟我來。”
說完就往那房子裡走。
被留在原地的司潼頓時心裡發慌,她不太想跟上去。
又是荒郊野外,又是詭異無比的破房,這怎麼看怎麼像是,某些電影裡的場面。
司潼平時膽子不算大,也沒有被單獨留在這種荒郊野外的經曆,她慌張的掃了一下周圍,身後來時的路已經淹沒在了夜色中,不遠處的昏黃路燈似乎都被黑色蓋住。
而黑暗的樹林像是随時能鑽出什麼兇猛的野獸,樹葉被風吹着,沙沙沙……
一股透心的涼意爬上司潼的後背……
她不禁打了個冷顫,腳步慌亂地跟上去:“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司矜言,你等等……”
司潼快步跟上,邁上幾步台階,一腳跨過門檻。
下一瞬間,她整個人如跌入如墨的黑裡。
難以置信,這屋子竟然黑得透不見一絲一毫的光線。
司潼身體僵住,暗道糟了,後悔想返身出去。
但這時,一陣風吹來。
“砰”的一聲響,身後的房門被重重關上。
司潼的心髒也跟着猛的一跳,吓的差點尖叫出來。
與此同時,
刺啦——
火柴劃破,黑暗的房屋終于亮起一點火光。
可是屋内太黑了,那點火光在這間透不進一點光的房屋裡很快被完全吞噬。
黑暗将一切遮蓋,也遮住了司潼的不對勁。她僵直地站在原地,臉色越來越白,手指緊緊地攥在一起,呼吸漸漸有些困難。
“大小姐,你知道在這座島上,人們最信奉什麼嗎?”
司矜言開口說話。
但聽在司潼耳朵裡,隻覺得那聲音像是隔了一層薄膜,悶悶的,嗡嗡的,似是幻聽。
她張了張嘴,想說話,喉嚨卻像是突然被扼制住,發不出一丁點聲音,并且越急越發不出聲音。
恍恍惚惚,她聽見一陣衣服摩擦聲,接着,一根嬰兒手臂粗的蠟燭被點亮,照亮司矜言那張沒表情的側臉。
但很快,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
司潼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軟,越來越軟。
在意識消散前,她看到燭光照亮的黑暗角落裡,似乎站着一個人。
白衣飄飄,披頭散發,一隻詭異的眼藏在燭光之後,鮮紅的嘴勾着一抹詭異的笑。
司潼:!!!
……
司家老宅的院中,司平也在感歎。
“成熟,穩重,識大局,重感情,人又恭謙溫順,謙讓有禮,對人溫和又包容,從來不發脾氣……這性格和洛明少爺簡直一模一模!”
“豐哥您不知道,這孩子當初抓周,抓的也是毛筆,當年洛明少爺抓的就是毛筆,洛明少爺是出了名的有學問的人,如今矜言也是。”
司老爺子慢慢地扇着芭蕉扇,滿臉微笑:“所以潼潼交給他,我可是放一萬個心!矜言最穩重。”
……
穩重的司矜言看着倒進他懷裡的人,眉心微挑,微涼的手指貼上她的細腕。
*
清晨6點,太陽升到半空中,澤西島的一天剛剛開始。
司老爺子打完一套八段錦,吃了早餐閑着無事,在院子裡消食,順便給他那半院子的寶貝花草澆水。
司機老柴正站在一邊跟他聊天.
“您今天什麼安排?”
司老爺子:“一會兒跟阿平去釣魚。”
老柴:“那小姐呢?”
司老爺子:“她啊,等她起來再說吧。”
老柴看了二樓一眼,有些擔憂,放低了聲音道:“小姐夜裡還是睡不好嗎?”
司潼幾乎是他們這些司家的幫傭看着長大的,自從那件事之後,司潼夜裡常常睡不好,他們這些人為了她能睡一個好覺,煞費苦心。
司老爺子歎了口氣:“是啊。”
随後卻又神神秘秘道:“不過昨天晚上她似乎睡得很好。”
老柴欣喜:“真的嗎?”
司老爺子點點頭,正要再說什麼,這時二樓的窗戶突然“砰”的一聲被人猛烈拉開。
一個披頭散發的腦袋伸出窗外,濃烈怒氣如火山噴發,瞬間覆蓋了半個院子。
“爺爺!司矜言那個混蛋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