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給施年森露出一個甜甜說笑容,問:“你會打麻将嗎?”
施年森掃過遊斯淺恨不得沖過來将他們踹開的眼神,再看了一眼胳膊上越界的手,笑着和她說:“會一些,不太熟練。”
絲毫沒有要抽出手臂的意思。
“沒關系,我可以教你,總不能讓他們欺負我們兩個。”林渝繪抿嘴含羞,得到配合之後更是像墜入愛河的小女生,嬌羞。
兩人身高差一個頭,一個擡眼一個垂眸,兩張好看到讓人不能忽視的側臉因為看不到瞳孔情緒變得含情脈脈。
前女友和發小站在一起手挽手并不是什麼美麗的畫面,遊斯淺心口湧上一股不知名的怒火,後槽牙都快咬碎了才忍住破門離去的沖動。
他一番深呼吸控制情緒,盯着林渝繪皮笑肉不笑,将計就計回:“她不會打麻将,再說了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外人怎麼能懂?”
誰沒有個绯聞對象?
林渝繪嘴角凝固一秒又恢複正常,她慢慢轉頭,仿佛真是第一天見面那樣溫和和遊斯淺對視,說:“沒關系,我可以教她,雖然我跟年森第一次見,但他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年森,喊得真親密。
遊斯淺一句髒話堵在喉嚨,出來卻變成冷笑說:“那你還挺大方。”
“你更大方,不是嗎?今晚還請客呢。”林渝繪意有所指反問。
畢竟親眼看合租前女友跟兄弟發小站在一塊,還得出錢請他們吃晚餐,怎麼算也是隔應。
遊斯淺自然聽出來了,用隻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喃喃一句:“知道還不乖一點。”
他快步走到林渝繪和施年森身後,從中間擠進去強硬阻斷兩人的接觸,搶過施年森手裡的擺球框,沒好氣道:“别玩了,快擺球。”
林渝繪雖然被撞開一步,但克制不住笑意。
遊斯淺站在她跟前連餘光都不願給她,手上故作用力的動作帶起一片好看肌肉和青筋,球與球之間互相碰撞,像是在替他打抱不平。
賭氣的側臉将遊斯淺自帶的遊刃有餘氣場壓下去幾分,此刻如同是浪子回頭被反殺,流暢優越的側臉線條每一處都寫着: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她噗呲一聲笑出來。
遊斯淺斜眼白了她一頓。
施年森被撞到三步之外,他搖搖頭揉了揉肩膀,恰好,手機響起,微信消息。
他點開查看。
遊斯淺拿起球杆走到施年森旁邊,反打趣回去說:“又被哪個女朋友查崗了?”
他無意掃向施年森手部,停住,湊到施年森身旁,嘴角歪起看看屏幕又看看林渝繪。
林渝繪一臉茫然,抱手問:“看什麼看?”
遊斯淺轉走臉,去到開球位置指向施年森說:“問他咯,現在該解決你們的感情問題了。”
說完他俯身,恢複往日的慵懶模樣,朝她挑眉,猛地推杆開球。
林渝繪疑惑轉頭,望向施年森。
施年森收起手機,滿臉抱歉說:“也沒什麼,湘婉剛剛發信息說你隻談過一場戀愛,後來就再也沒有感情經曆,讓我好好照顧你。”
話落,遊斯淺噗呲笑出聲,走到施年森旁邊,一副好兄弟模樣摟住施年森脖子,拍他肩膀耐人尋味說:“重感情是好事,太重感情就不好了,她肯定是對前男友念念不忘,不然就這條件怎麼可能不談戀愛。”
林渝繪聽到“太重感情就不好了”之後,耳朵像是開了自動過濾,清理掉周圍所有聲音。
正如當初遊斯淺說的那樣,“那個年齡的感情都是不長久的”,他一點沒變,從來就沒有尊重過别人。
鼻腔一陣酸澀,她眨巴眼,忍住了委屈的眼淚,擡頭,望向遊斯淺吊兒郎當和施年森對話的側臉。
遊斯淺沉浸在反将一軍的勝利中,上挑的眼尾春風得意,桃花遍地,讓林渝繪覺得剛剛那股莫名其妙的醋意是他演出來的。
果然,渣男最會拿捏别人心思,知道女生會被什麼行為打動。
沒想到她剛剛居然有一絲心軟,林渝繪在心底自嘲。
遊斯淺抿了抿嘴巴朝施年森歡快說:“她還喜歡前男友呢,你就别自讨沒趣了。”
林渝繪的心徹底沉下去。
他甚至用她對他的感情去炫耀,當做攀比的資本。
在遊斯淺掃見林渝繪表情之前,整個包房隻有他面色是愉悅的,掃見她表情之後,包房似乎頓時進入絕對零度,他收起嘴角,抽回手,站直,不知所措望着她。
亮晶晶的眼睛蓋滿了失望。
他是不是說錯話了。
林渝繪眼神垂下去。
當初遊斯淺說這句話還會背着她,現在當面口無遮攔,雖然早已做好了遊斯淺本性就這樣浪蕩的準備,但事實來臨,她還是手腳沉重,地心引力仿佛增加十倍。
同樣察覺她不對勁,施年森拍了拍遊斯淺胸口讓他少說兩句,走到林渝繪跟前,輕聲說:“抱歉,我不是故意洩露你的信息的。”
林渝繪搖搖頭,擡眼,下定決心朝施年森喃喃說:“謝謝你。”
施年森平坦俊秀的眉頭總算蹙起,這是他們見面之後他第一次有大表情,淡漠的眼神帶了對她捉摸不透的情緒。
“為什麼?”施年森問。
林渝繪深吸一口氣,趕跑剛剛的失态,勾起嘴角撐出笑容回:“我前男友是個渣男,這件事除了湘婉,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不過湘婉可能跟你表達清楚,我是重感情,也是太重感情了才會讓别人覺得我對前男友有懷念。”
“其實不是,我覺得分開了就是分開了,沒有什麼破鏡重圓,有裂縫的感情是不完美的,它沒必要存在,所以我一直都跟湘婉說,絕對不能吃回頭草,我不談戀愛也不是對他有念想,而是甯缺毋濫罷了。”
說得認真,認真到施年森身後,遊斯淺跟丢了魂一般,連球杆都握不住,當當兩聲落到瓷磚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