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真的是喜歡你的劇?”殷豐有些驚疑。
“可能吧。”方景雲摸了摸玫瑰的花瓣,花瓣如絲綢一樣又滑又軟。
可惜花期不長。
“這花……幫我做成幹花吧。”方景雲道,“做好之後裱起來,放到你的辦公室裡。”
“是應該裱起來。”殷豐點頭,說完又覺得自己很好笑。
他們這些小人物,也隻能是扯虎皮拉大旗罷了。
方景雲哪裡不知道殷豐在笑什麼,他就是這個意思。
他不想再叫人欺壓了。
他這兩年,拍戲,拍電影,上綜藝,看着是花團錦簇,烈火烹油,其實虛浮的很,上面人看他不順眼就能肆意得整他,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如果一個月前他手裡有這束花,他也不至于被欺壓到現在這個地步。
“看看鐘總送你的禮物。”殷豐看他臉色不好,多少也能猜到他在想什麼。
心底忍不住唏噓。
他也不是多厲害的經紀人,被分到帶方景雲那是撞大運了,方景雲長得漂亮,演技好,公司看重,一路都很順,他也跟着沾光。
方景雲被人搶資源,他到處求人也沒撬開一條生路。
之前也有圈内的大佬給方景雲遞過橄榄枝,但是方景雲都拒絕了,他還想過要不要……方景雲低個頭,起碼能度過這關。
不管方景雲同不同意,他隻要是開了口,方景雲肯定會跟他有隔閡。
他跟方景雲共事兩年,方景雲的性格家教他都很清楚——方景雲看着好說話,實際上最是不願意成為其他人手中玩物的。
如果鐘總也是那個意思……殷豐都不敢想,方景雲拒絕之後會有多難。
方景雲打開了禮物盒。
鐘夕送他的是一條手鍊,鍊身是滿鑽,中心鑲嵌着一顆極為通透的祖母綠寶石。
方景雲沒有買很多奢侈品,但見過的着實不少,單就他的粗粗看的這一眼——這條手鍊價值不低。
方景雲戴在手上試了試,很顯白,也很奢華,一般二般的衣服都配不上這條鍊子。
殷豐啧了一聲,真不愧是鐘總,出手真大方啊。
都沒見過,隻是單純的約一頓飯就送這麼貴重的禮物。
“鐘總年紀不大,長得又好,如果能攀上……”
方景雲瞥了他一眼,殷豐到底沒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近期的活動都推了吧。”方景雲回到公司給他配的公寓,把自己摔到沙發裡面,閉着眼睛跟殷豐說話。
“我知道的,這個你不用操心,你早點休息,今天記得護膚敷面膜,明天中午我來接你去做造型。”殷豐也忙着去給他預約化妝師和造型師,送方景雲回家之後就走了。
方景雲把自己塞進被子裡面,很累,但是怎麼都睡不着,腦子裡思緒很多,混雜在一起,壓得他喘不過氣。
打開手機,沒理那些消息靈通,貼過來打探的圈裡人,徑直點開他跟家族群聊的聊天框。
上一次聊天記錄是三年前了。
他沒理會母親父親的阻攔,一意孤行要進入娛樂圈,家裡人就再也沒跟他聯系過,他也拉不下臉去求和,逢年過節,都隻讓助理去送節禮和紅包。
方景雲想說些什麼,删删改改,最終還是關掉手機,什麼都沒發。
算了,回不了家,還是搞事業吧。
方景雲起床跳舞跳了一個小時,出了一身汗之後去洗澡洗頭,敷着面膜認認真真塗身體乳。
然後坐在地毯上搜鐘夕的資料。
鐘夕沒上過節目,隻有幾篇不帶照片的訪談,方景雲拜讀完,腦子裡什麼都沒記住——說的全是财經。
他是真沒開這個竅,也不會理财——存款都是放在卡裡純吃利息的。
方景雲隻好回想今天的事情。
鐘總派私人助理張浩玉來公司,還手寫了邀請函,說明不是一時興起随便約他,可能打探過他的情況;
張浩玉對他的打量很明顯,但态度擺的不高,最後說親自來接他,說明鐘總跟他明天的見面是正式的;
張浩玉不讓經紀人拿花,非要他自己拿,鐘總極有可能也是不容人拒絕的态度;
最後是那束花,玫瑰花,暗示的意思多明顯。
方景雲怎麼想都覺得鐘總的意思就是想包他做情人。
他怎麼拒絕才能讓鐘總不生氣呢,或者說,他怎麼做才能讓鐘總打消包養他的想法又願意庇護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