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好,我叫鐘夕。”鐘夕來方家之前就知道,在這裡,身份地位和金錢,都是沒有用的。
想求娶别人家的寶貝,總要有些誠意。
方景雲,貌美無雙,作為被觊觎的珍寶,值得她放下身段。
别以為上位者就不會低頭,那要看對誰。
成功之前,底線根本不值錢。
“我聽景雲說,您是大學教授,平時對文玩很有研究,正好我機緣巧合得了兩串手串,一串和田玉的,一串綠松石的,我不太懂,您幫着掌掌眼?”
鐘夕早有準備。
等方景雲跟方父擦幹眼淚出來時,兩人已經坐着聊上了。
方母帶着眼鏡摸着手串,細緻得給鐘夕講解着綠松石的顔色紋理和色斑。
鐘夕一臉受教得在旁邊聽,時不時還問幾個問題。
父子倆一出來,方母就下意識得放下了手串,看着方父,餘光不停瞟着方景雲。
瘦了。
“鐘夕帶來的手串?會不會太貴啊?”方父倒了兩杯水放在桌子上。
“不貴,就是買着好玩,請阿姨指點一下。”鐘夕搭話。
方景雲低着頭,站到鐘夕旁邊,鐘夕卻拍拍他,示意方景雲去挨着他母親坐。
方母和方父都看到了這小動作。
方景雲躊躇兩秒,還是過去了。
兒子坐在旁邊,方母一時有些手足無措,想站起來,卻被方景雲拉住了衣角。
一生強硬的方母被這毫無力氣的手拽住,愣是動彈不得。
她一手教養長大的男孩出落得越發漂亮了,卻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總這樣孺慕得看着她。
方父有心想讓他們談談,于是慈愛得看向鐘夕,“小姑娘長的真好看,多大了?跟叔叔說說你和小雲怎麼認識的吧?”
鐘夕知機得站起來,跟方父去陽台說話,把客廳留給方母和方景雲。
她很清楚,她隻是一個陪客。
方景雲跟家裡人矛盾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如果是鐘夕站在方景雲的角度,她哪怕是要堅持自己的想法,也肯定不會如此決絕。
但方景雲畢竟還小,他不懂家裡人為什麼阻止他追求夢想。
年輕人總是有自己的執拗和莫名的自尊。
如今,三年過去了,方景雲已經走在了完成夢想的道路上,方母方父也早就後悔把兒子逼到不回家。
他們都是隻需要一個台階,一個破冰的契機。
鐘夕就給他們鋪好台階,促成他們和好。
方家人對她的感官能不好嗎?
方母方父再有學識,那也僅限于學校裡,娛樂圈的彎彎繞繞,她們不會懂,方家唯一懂的人是方景雲。
方景雲會說嗎?
他不會說,因為他害怕她們知道娛樂圈的彎彎繞繞,他害怕家裡人擔心。
所以在方母方父的眼裡看來。
她鐘夕——促成了一家人的和諧,能給予方景雲事業上的支持,幫助方景雲避開小人的打壓,同時尊重愛護方景雲,至于相貌年齡家世背景,那更是錦上添花。
方家會阻止他們在一起嗎?
答案是可想而知的。
鐘夕透過陽台,俯視着樓下。
心裡在想,下位者總會因為上位者偶爾露出的一絲溫情而感動,方景雲會感動她的所作所為嗎?
他會,故而他會比以前更加順服。
她有的是時間,好好訓她的夫郎。
想到這裡,鐘夕轉頭對方父露出一個很真誠的笑容。
鐘總的預料從不出錯。
方家二老對她态度很好,中午吃飯頻頻給她夾菜,下午方母和鐘夕兩人下棋,方父和方景雲觀戰。
“哎呀,你應該下這裡呀。”方景雲坐在小闆凳上指指點點。
“下這就要被包了。”鐘夕一邊說,一邊把棋子下在了方景雲指的地方。
果然被方母迅速圍堵。
“小卧底。”鐘夕含笑揉了一把方景雲的頭,放棄這一片棋,開拓其他的地盤。
方母看兩人互動自然,眼裡也都是笑意。
一下午,因為有方景雲這個愛瞎指揮的“倒鈎小狼”,鐘夕輸多赢少,哄得二老都樂呵呵的。
吃罷晚飯,四人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氣氛正好,鐘夕趁機提出了結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