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海重歸平靜,他告訴我,當年他的母親就是因為看到了漫無邊際的東了海,所以為他取名叫無涯。”
魚寒生安靜地聽她說完,在這樣的風景下,她仿佛在聽一個百年前充滿幽怨與遺憾的愛情故事,其實遠比她在半月門中所接觸到的故事還要動人。
她想象着那副場景的樣子。
的确美極了。
但,“作為海念?”
妺坦笑了笑:“哥哥以為我在成為純種的魔後不再經常見海無涯,其實不是的,我隻是以另一個身份陪伴在他身邊罷了。”
魚寒生問:“他知道嗎?”
妺坦答:“他後來才知道。”
陣陣海風,似乎在做回應。
魚寒生适時地沉默了。
盛其衍也是第一次看海,陶醉了一番後,也沒忘記正事,他捏着藍色的貝殼,沒好意思打擾魚寒生,還是自個瞧了又瞧,終于忍不住疑惑道:“這要怎麼用?”
聞言,魚寒生很快回過神來,兩步走到他面前,盛其衍松開手,她就勢捏住,湊近看了兩眼,隻見貝殼上有着海浪一般的波紋,很美,但暫時卻看不出别的名堂,便擡頭問他:“能不能摘下來?”
看着近在咫尺的一雙眼睛,望進去的一瞬間似乎比東了海還要神秘,盛其衍不禁有些發愣,反應過來後,怕魚寒生發現自己的異樣,隻能垂眸掩蓋住慌張,點頭道:“可以。”
魚寒生拉開距離,等他摘下來後,從盛其衍手中接過貝殼放在掌心,仔細端倪了半會,也沒有什麼發現,便交還給盛其衍,“你想想你母親有沒有給你一些提示?”
盛其衍接過貝殼,還沒等拿穩,忽然被一陣力道打偏,貝殼便落入到海裡。他瞪大眼,恨不得跳入海裡去尋,可對方的招式來得太急,他隻能匆匆躲避。
魚寒生手疾眼快地把所有攻擊擋住,還沒想明白情況,不速之客自報家門:“我等受人之托,隻取七皇子的性命,姑娘最好不要摻和。”
知道了所為何事,就好辦多了,魚寒生扭頭問盛其衍,“會憋氣嗎?”
到底也是有些修為在身上的,憋氣自然不難,盛其衍明白了她的意思,轉身躍入海中。
眼看盛其衍逃到海裡,蒙面修士們不免着急,越發使了全力。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元嬰期的修為,能有此手筆的,也不會是普通人。對方明顯是鐵了心要盛其衍的命,魚寒生一邊接下所有招式,一邊暗歎自己一不小心就被牽扯進皇族之争了。
眼見一時拿不下她,又唯恐盛其衍跑遠,那之中便有人警告道:“姑娘可知自己此舉是與何人為敵?”
這話自然是吓不到魚寒生的,她眼下隻擔心盛其衍在海中的情況,便隻求速戰速決。于是靈力快速在周身流轉凝聚成劍,待她一劍劈下,海岸上深深嵌下一道機場極長極深的裂痕,一衆修士如同幾隻大雁一般落到幾裡之外。
修士們嘔血不止,實力差距之大,讓他們心中溢滿恐懼。
便是仙門,想要拿出他們這樣一隻隊伍,也是十分奢侈的事。可沒想到,僅是一招,眼前之人隻用一招就将他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何時,竟出現了這樣的人物?竟沒有一點風聲?而且,她還是七皇子盛其衍的人?
沒人解答他們的疑惑,魚寒生到底沒下殺手,隻道:“修行不易,我無意取你們性命,隻是……”
到底占了盛其衍一些便宜,魚寒生終究還是選擇幫他一把:“隻是如果還要再打盛其衍的主意,最好事先掂量掂量。”
言罷,她轉身躍入海中。
“聖女,要不要我幫你屏蔽這些海水?”自離開魔界就一言未發的柳玉看了半天戲,終于出聲了。
魚寒生如今也學會了一些調侃:“我還以為你被失去人身這事打擊得說不出話來了。”
柳玉哼哼了兩聲,越發确信自己從前的猜測:“我就說魔界那倆家夥早晚會把你帶壞!果然如此!可見我是個有洞見的人!”
雖如此說,到底為她屏蔽開周身的海水。魚寒生也得以在海中自如地視物與呼吸。
不多時,她就看見沉在海中,好似昏迷過去了的盛其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