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寒生知道有了消息,起身往聲聲閣去,攜号碼牌直抵接待室,聲聲蚊已在内恭候。
“貴客,有一位幻蝶女妖出價十萬欲買斷一位仙門男修的消息,不知是否就是貴客要找的人?”
“幻蝶女妖?她在哪?”
聲聲蚊道:“幻蝶一族本居住在千妖城中,眼下借住在花妖族罂粟一脈的花房中。”
“可能帶路?”
“聽聽蚊會為您引路的。”聲聲蚊道:“并且,為了您能毫無後顧之憂,我們對幻蝶女妖的說法是,她給的價錢不夠。”
-
聽聽蚊一路飛過位于城南的樹群建築,抵達與之依傍而建的花房建築區。
罂粟一脈所居之地,位于花房建築區的中心偏北處。而培養出花妖一族族長的蓮花一脈與之比鄰而居,關系一直不錯。
眼下,建築區廣場花台處,花妖一族似乎正舉行着盛會。
各種類各色的花正不分季節地列次綻放,圍繞着正中央一朵碩大的君子蓮。
花團錦繡之外,聚集了前來參與此次盛會的各種族類。
“可惜這一次的百花盛會雖然種類齊全,卻少了黃色仙客來。”
“仙客來一脈脈系凋零,唯存的幾多黃色仙客來,死的死,失蹤的失蹤…怕不是要絕種了?”
“也就唯望族長能幫幫仙客來一脈了!”
“這誰敢幫?就這名字指不定哪天就犯上大妖的忌諱了!”
“我倒也聽說自從仙門從人族孕育而來,罂粟一脈便種借口抨擊打壓仙客來一脈。若真因花名才招來這些禍害,何不就改名作妖客來?”
“呵呵,說起來這仙客來一脈卻也有些仙緣。當年創修仙一道之人,于幾株仙客來花前有所頓悟,因而從了這名。後來兩族便多有羁絆。你說這仙客來一脈伶仃幾個人,數去竟都得過仙門之人的幫助。”
“唉!豈不說是天緣如此?”
“妖族與仙族牽扯不清,怕是孽緣罷!”
“如今妖、魔兩族皆受三血融合之困,仙門卻無此憂啊。”
話意深深,一時沒了下文。
……
“不是聽說三公主今日也會來參與此次盛會嗎?”
聽到這,魚寒生本就減緩的步調更是慢了下來。
聽聽蚊見狀,繞着她飛了兩圈。
又有妖接着道:“大約又改變主意了吧!反正百花盛會年年有,也不差這一次!”
魚寒生沉了沉面色,提起速度,如一陣風似的掠過。
“剛剛那是什麼?”
“沒看見啊。”
……
很快,山腳下湖邊獨棟的紅罂粟花房出現眼前,其内繁花盡态極妍,幽藍蝴蝶流連花間,起舞翩翩。
魚寒生輕聲走近,見一白衣修士躺在臨湖懶椅上假寐,搭下的左眼上一隻幽藍蝴蝶的印記栩栩如生,為那張原本清絕出塵的臉染上迷豔的暗影。
心下一喜,魚寒生下意識道:“師……”
呼喚聲戛然而止。
身着幽藍色衣裙的年輕女人捧着花,在蝴蝶環繞中走到九瀛身邊,把花放到矮桌旁後便在懶椅旁蹲下,輕生哄道:“與影哥哥,你醒了嘛?”
男子恍若未聞。
“我知道你已經醒了。”女人繼續道:“你還在你的同門來救你是不是?你放心好了,他們找不到你的。天下之大,誰會知道你在妖界呢?就算知道,我已經在聲聲閣買斷了你的消息,沒人會找到這裡來的。你為什麼不嘗試着安心留在這裡陪我呢?難道我不夠美嗎?或者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看來她就是那位幻蝶女妖了,魚寒生暗想道,繼續觀察着。
“為什麼不理我?”幻蝶女妖起身,彎腰将他圈住了似的;“這麼多天來,你對我隻有隻言片語。”又俯下身,強力将九瀛偏過去的頭扳正:“睜眼看我。”
九瀛皺緊了眉,睫羽不住地顫着,就是不看她。
“...真沒想到堂堂九瀛仙尊能淪落到這步田地...”同樣在暗中觀察的柳玉啧啧稱奇,又歎道:“也怪他實在不懂得反客為主了,若此刻在那懶倚上的是我...”
魚寒生:“......”
見九瀛如此,幻蝶女妖越發氣悶,洩憤似的低頭作勢去夠他的唇。
“!”魚寒生心下一驚,當即隔空一掌打了過去。
幻蝶女妖機敏地旋身躲開,厲色道:“是誰!”
魚寒生現身,女土匪似的:“給你一百萬靈石,這男人我看上了。”
躺在一旁的九瀛聞言,愕然扭頭。
女人冷笑一聲,朝九瀛道,語氣泛着酸意:“你瞧瞧你,惹來多少觊觎。”轉而又對魚寒生道:“何方妖類,想要人,那就先報上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