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下死手？

“尊上，您不會是舍不得她死吧……”

小烨子愈加臉黑，“多嘴，你不想活了是嗎？”

“屬下知錯！”晏傲收住了嘴，便按照小烨子的吩咐，試探性地往司瑤的丹田處揮出一擊。

讓小烨子意外的是，晏傲的這一擊，竟實打實地打中了司瑤。

晏傲的這一記攻擊隻是試探性的，打在沒有意識的司瑤身上，她一動不動，似乎感覺不到疼痛。

離奇的是，身旁的小烨子卻皺了下眉頭，他不可置信地低頭，伸手碰了下自己的腹部。

晏傲見狀，連忙道：“尊上您怎麼了？”

一個猜想在小烨子心中油然而生，他指着司瑤的丹田處，“你再試試，注意力度。”

晏傲的手微微顫抖，咬了咬牙，又對着司瑤的丹田處揮出一擊。

“嘶……”小烨子嘴角抽搐，“原來如此。”

晏傲一頭霧水，“尊上何意？”

小烨子深吸了一口氣，“或許是我元神在她體内的緣故，你對她的兩次攻擊，我都能感覺到痛感。”

此語一出，晏傲吓得雙膝下跪，“還望尊上恕罪，屬下并不知你與這個女人還有如此關聯。”

小烨子閉上雙眼，在晏傲眼中，此刻的尊上心情估計很複雜。

隻聽小烨子道：“若由我親自強行取出元神，對她攻擊，那我的元神自會将我的攻擊排斥。”

而若換做他人攻擊司瑤，那麼小烨子便會承受相同攻擊所帶來的痛覺。

方才的晏傲隻是試探性的兩招，便可以讓小烨子清晰地能感覺到，那兩招就像打在自己身上一樣。

小烨子眉頭緊皺，情緒低落至極，“這是不是說明，本座不僅不能貿然取元神，而且還不允許别人随意傷了她？”

說到這，小烨子一拳重重揮在石壁上，“受制于人，實在可惡！”

晏傲連忙安慰道：“尊上，一定會有别的法子的！”

想起隕落之前被算計之事，又想到此刻修為不及巅峰時期的十分之一，小烨子心中怒火冉冉升起。

他又不甘地朝石壁揮了一拳，不曾想這一拳，竟将石壁打穿了，前方傳來源源不斷的清風。

似乎出口在前面？

可是眼下小烨子突然覺得頭皮如針刺一般，眩暈非常。

他身形晃動，差點沒站穩。

晏傲大驚，身形快速閃至小烨子身側，随即将他扶好，“尊上，您沒事吧？”

不到片刻，小烨子緊閉的雙眼蓦然睜開，他戒備地看向晏傲，而後又将他推開，“你是誰？”

這一轉變太快，晏傲錯愕，“我是晏傲啊，是您的器靈！”

小烨子眼中充斥着茫然，不停地揉着頭皮，他眉頭緊擰，側過臉發現躺在地上失去意識的司瑤。

他毫不猶豫地沖了過去，甚至還将司瑤輕輕摟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肩上，低聲喊道：“師父？師父？”

叫了半晌，司瑤沒有任何回應。

小烨子轉頭盯着晏傲，“是不是你傷的我師父？”

晏傲站在原地，不敢動，甚至不敢說話。

“問你話呢！”

晏傲雙肩一抖，再次跪在地上，“尊上，您又不記得了嗎？方才是您吩咐我打的她。”

生怕小烨子怪罪，晏傲又補充道：“不過我就是試探性的，下手沒多重。”

比起之前，小烨子的眼神清澈，就像換了一個人，“所言當真？”

晏傲點頭稱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他向小烨子解釋了一通，告知小烨子的身體近期存在的異樣。

“尊上，您這幾日有時候會變成如今這樣，完全忘記自己的身份，甚至忘記拜入合歡宗的目的，隻知道您是這個女人的弟子。而您正常的時候，倒是會将各種是非看得清清楚楚，也不會忘記此行合歡宗的初衷。”

“越發離譜。”小烨子淡淡道，“我一個正常人怎如你所描述這般奇怪？你莫要诓我。”

晏傲欲哭無淚，眼前的尊上看來壓根不認識自己，更不會輕易相信他所說的話。

“尊上，您就信我吧！”

晏傲哭嚎道：“尊上，我真是您的器靈，平日裡受你随意召喚差遣，您的每一日舉動我都看在眼裡，我方才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屬實，若有假話，天打雷劈，魂飛魄散。”

小烨子凝神，沉思了片刻，“随意受我召喚差遣？”

晏傲點頭，“是，隻要您呼喚我一聲，我便可以随時出現，反之，您若未下召見的指令，我也無法出現在您身前，隻能時刻在您看不見的地方待命。”

小烨子掀起眼皮，意味深長地看了晏傲一眼，随即開口：“你退下吧。”

晏傲驚呼，“尊上，我要說的話還沒說完呢，我……”

他隻說了半句話，整個人卻化作一縷黑霧消散了。

晏傲氣結，他還想将司瑤與小烨子的關聯一事告知小烨子的，可無奈他隻是一個器靈，去留由主人所控。

在晏傲消失後，之前被小烨子打穿的石壁前方，正吹來陣陣清風。

小烨子輕輕地将司瑤的頭枕在自己腿上，眼神關切地看着她，“師父，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