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風淡淡的眼神掃了過來，“若你們能證明，此女未用媚術，那今日之事，我便放她一馬。”

蘇荷雙眼噴火，“江辭風，你莫要逼人太甚了，若要證明我徒弟有沒有使用媚術，那得需要對她施展問靈術！她不過剛好築基，若使用問靈術，那豈不是讓她修為又跌回煉氣？”

“師父，我願！”

議事廳内，洛蓉蓉挺身而出，高聲說道：“弟子未曾做過，因此問心無愧，但眼下也唯有問靈術才能自證清白了！”

身旁的莫雲渾身一震，連忙道：“不可！”

司瑤見狀，對江辭風嗤笑一聲，“江辭風，你修為高深，但也不能視别人修為如草芥。洛蓉蓉好不容易修到築基境界，你執意使用問靈，便是讓她修為倒退回到煉氣期。如此做派，讓我不得不懷疑，你是想為莫雲失去修煉赤陽劍道而報的仇。”

哪怕這江辭風被衆門派吹得有多麼厲害，在司瑤眼裡，她目前隻覺得這個人很讨厭。

一點好感都提不起來。

江辭風未答，裴素卻道：“可是此女害了莫雲師弟無法修煉赤陽劍道是事實！”

依舊跪着的洛蓉蓉此時望向莫雲，“雲師兄，你未曾告訴過我這些，我若知道的話……”

她若知道，或許不會奪了他的元陽。

莫雲面色黯然，他無力地搖搖頭，“不怪你。”

他終于肯再次擡起頭來，跪在地上的雙腿一步一步往前挪到了江辭風跟前，他叩了三個頭，“尊者，此事全由我一人負責，與蓉蓉師妹無關，還望您網開一面，别帶她回宗。”

江辭風俯視着莫雲，那雙眼睛冷如極寒之地的風霜雨雪，不帶一絲憐憫。

“你若打算一人扛下所有，回宗之後，你所面臨的懲罰不隻是思過三年這麼簡單。”江辭風阖了阖眼，“到時候，你得到生死門走一遭，能否活着出來，得看你的造化。”

聽到這，裴素大驚失色，“尊者，那生死門太過兇險……”

“弟子願意去。”莫雲斬釘截鐵，已然豁出去了。

然而洛蓉蓉卻搖頭，拉着莫雲道，“不行！生死門一聽就不是什麼好地方，雲師兄，你也莫要堅持了，我自願接受問靈術。”

看到這一幕，司瑤真想對着江辭風破口大罵，“不就是修不了那什麼狗屁赤陽劍道嗎，你們風劍宗至于讓莫雲受這麼大的罪？這樣的宗門真是冷血至極，入這樣的宗門有什麼好處！”

洛蓉蓉雖不是她的弟子，但她同樣氣得不行，“江辭風，你既然執意要對洛蓉蓉使用問靈術，那好，我且問你，若結果表示她今日之事未曾對莫雲使用過媚術的話，你又當如何？”

“司瑤！”蘇荷急得不行，“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是萬萬不會同意讓我蓉蓉受那問靈術的！”

司瑤連忙伸手安撫蘇荷，穩住她的情緒，随即又轉頭江辭風道：“江辭風，請回答我方才的問題！”

江辭風胸有成竹，“若此女修未曾使用媚術，那我風劍宗自當向你們賠罪。”

“太輕巧了吧？”司瑤哼了一聲，“此事鬧得這麼大，都用上問靈術了，你們一句賠罪就想把這事翻篇？”

江辭風見司瑤咄咄逼人，他擡起頭來，冷肅地看着她，“那你想怎樣？”

“洛蓉蓉被用問靈術，屆時修為自會跌到煉氣期，你們風劍宗必須得将提升修為的極品丹藥奉上，但這些哪能夠？”

司瑤盤算了一圈，“從練氣修到築基，也不是那麼容易，你們需得向她提供爐鼎，助她在短期之内回到築基。”

“啊……”洛蓉蓉神色尴尬。

這倒是大可不必吧……

江辭風眉頭微蹙，“第二個要求有點過分。”

司瑤邪笑，“比起第三個要求，第二個對你來說或許不算什麼。”

“還有第三個？”裴素忍不住了。

然而司瑤繼續道：“除了以上我說的，第三個要求便是，到時候你天啟尊者江辭風，親自向洛蓉蓉道歉！”

“司瑤長老，你……”裴素恨不得破口大罵，但念及自己比司瑤低一個輩分，但又忍住了。

江辭風這時候目光緊緊扣在司瑤身上，他好像很難得如此正視一個人，“若問靈術之後，此女修今日對莫雲曾用過媚術，你又當如何？”

“那我便由你們帶回風劍宗，任憑處置！”

司瑤話音一落，合歡宗其他幾個長老臉色都變了。

她們沒想到，司瑤敢玩這麼大。

就連在一旁默默看戲的黎烨，神色都難免不動容，他望着司瑤的背影，眼神複雜中，掠過一絲隐隐的擔憂。

他甚至給司瑤傳音：“你便如此有把握？若搞砸了，你被帶回風劍宗的話，可有你好受的。”

司瑤揚起嘴角，不禁回頭，與黎烨的視線相撞，她同樣傳音給他，“你語氣匆匆，總不會是在擔心我吧？”

黎烨回道：“别忘了，你我之間，誰都不能有事。”

“噢……”司瑤臉色厭厭，“我就知道，你怎會關心我，不過是擔心你的元神罷了。”

黎烨卻急了，連忙解釋，“其實也并非……”

他接下來的話，始終沒有說出口，司瑤已然打斷，“你放心，這次與江辭風的賭局，我絕不會輸。”

她已然走向洛蓉蓉，伸手将洛蓉蓉扶了起來，“蓉蓉，我且問你，你是真的自願被用問靈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