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烨!”她驚呼,顫抖的手伸了過去,輕輕扯開了他的領口,健碩的胸膛冒着騰騰黑霧。
“你……後遺症又發作了?”
司瑤不解,此次的後遺症竟會這麼快發作。
黎烨強忍着痛,一字一句道:“是我引天雷,強行催動所緻。”
司瑤愕然,“你瘋了!”
黎烨扯着嘴角,冷笑道:“你不是口口聲聲要讓我元神盡快歸位?那你眼下還等什麼?”
司瑤心口作痛,咬着牙,深深地呼着氣,“好!好!”
既然他強行催動後遺症發作,那不過是為了盡早離去罷了。
司瑤五味雜陳,又氣又苦,怒火沖昏了頭,司瑤大聲道:“我就知道,你我之間也就隻剩這點事未了!我終究不過是你的工具罷了!”
她怒氣滔天,一邊解開了衣衫,一邊惡狠狠地瞪着黎烨。
不曾想,渾身承受筋骨寸斷般劇痛的黎烨,蓦然支起身子向她逼近。
那摧城般的威壓襲來,在司瑤以為對方會殺死自己的時候,豈料隻覺腰間一緊,自己居然被黎烨拉入了懷中。
緊接而來的便是黎烨熾熱的吻,他将她的唇封住,深深地,深深地吻着。
哪怕在曾經前往霧州的途中,那繁華小鎮的夜晚,二人船艙裡的糾纏,他也主動吻過她,隻不過遠遠沒有這一次激烈。
像一種狠狠的懲罰,又像是一種苦苦的哀求。
有那麼幾個瞬間,他似乎通過侵略她的方式,告訴她,不要走,不要斷……
他或許真的在希望,他們之間的關系永永遠遠都斷不了……
司瑤睜着眼,怔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這個男人是那麼的賣力,又仿佛是那麼的不舍。
她生怕是自己多思了,認為會不會是她一廂情願的誤會?
不管了。
誤會又如何?
她已然答應了與江辭風成親。
眼下與黎烨親密一次,意味着他們的約定很快履行完畢了。
未來又會怎樣?又會怎樣?
也沒有那麼重要了吧……
畢竟未來,她之後的人生不再有他的參與。
黎烨輕吻她眼角的幾滴淚,他頓了頓,低眉将那張明豔絕色的臉蛋滿滿收進眼中。
多看一眼,多看一眼吧,以後還能回憶一下。
司瑤見他愣住,便兀自扭了扭腰,牽動着黎烨呼吸加重了些許。
這一夜,他們勝似回到了初見的那個夜晚,回到了當年合歡宗的清風澗。
直至天明,幹涸的心田方才得到滿足,黎烨摟着早已累得不成樣子的司瑤,讓她安睡在自己的懷中。
清晨的風吹過,她的發絲輕輕撓着他的胸膛。
喉結忍不住上下滑動,黎烨終究還是穩住了心神,手一揮,将衣衫蓋在了司瑤的身上。
司瑤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已躺在客院的床榻上。
她準備擡腿下床,隻覺得四肢酸軟無比。
“黎烨……”
下意識呼喚他的名字,隻不過并沒有任何回應。
窗門被屋外的風吹開,一陣強風灌了進來,整個房間顯得空蕩蕩的。
心裡有種莫名的失落感。
“黎烨……”她準備前往隔壁黎烨的房間,未走出兩步時,整個人瞬間定住。
她低下頭,手撫着丹田的位置,眼神開始變得慌亂起來。
她兩指一豎,内視丹田,這才發現,曾經寄養在此處的黎烨元神,竟已消失不見!
元神呢?
黎烨的元神呢?
司瑤内心呐喊,震驚之餘,她踉踉跄跄地跑進了黎烨的房間。
黎烨并不在。
房間同樣是空蕩蕩的,似乎這兒從未住過人。
司瑤不敢相信。
明明昨夜二人纏綿悱恻,不過是後遺症發作時對應的第四次雙修,按照魔界古卷軸所記載的,應當是黎烨每發作一次後遺症,司瑤便與他雙修一次,如此模式下完成五次,黎烨的元神才能完完整整地回歸才對。
他們應該少一次啊……
司瑤不明白了,難道昨夜在她意亂情迷失去理智間,黎烨強行催動後遺症發作了兩次麼?
但不管是什麼,丹田處的元神确實已經不在了……
而這元神的主人,也不在此處了……
司瑤搖晃的身子往後退了幾步,最終癱坐在地上。
“就這麼走了,就這麼走了……”司瑤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兩清了,果然一聲不吭地便走了,這般及時抽身,不愧是你啊。”
她不知道何時有力氣慢慢站起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的屋。
當月華傾瀉,房中桌案上有一盒子散發着微光,司瑤這才發現,這盒子是昨夜黎烨在海邊找到她時、手上攥着的那件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