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這條小路就是通往老祖住處的。我會候在石門外,等您出來。”
方毅站在石門之外,順手将白涵韋也攔了下來。
“也好。”白瑜自然沒什麼疑異,隻是白涵韋卻開口叫住了白瑜。皺着眉質問方毅:“方老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白涵韋隻是看着這院子都覺得渾身不舒服。他就更不想讓白瑜進去了。
“爸爸,沒事兒的。這裡确實也不适合你們進來。我自己進去就行。”
沒等方毅開口解釋,白瑜直接開口安撫白涵韋了。看白涵韋面色遲疑,白瑜看了眼方毅,後者立馬懂了。
“白老兄,咱們兩家都是正經世家。這青天白日的,我們白家難不成還能欺負了你女兒不成?”
“隻是老祖脾氣古怪,我們方家自己的人都不怎麼進老祖的院子的。”
白涵韋本質上仍然不願意白瑜獨自進去,可看白瑜的樣子就知道她是拿定了主意。
再加上方家人也早就說了老祖隻見一人,所以白涵韋也無可奈何。隻好讓白瑜進去了。
隻是難免還是會擔憂白瑜的安危。
方毅看出來白涵韋的心思,瞧了瞧白瑜的身影,忍不住歎了口氣,不無羨慕的拍了拍白涵韋的肩膀:“白老兄,你們白家後頭才是有享不完的福氣啊!”
明明白涵韋什麼都不知道,可這一刻卻莫名聽懂了這句話的含義。他沉默了幾秒才說道:“若是可以,我隻希望她是個尋常的孩子。白家養的起她,也不需要借助她得到什麼福氣。”
說的倒也是。方毅懂他。
可憐天下父母心!
白瑜踩過小徑,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剛進來,就聞到了滿屋子濃郁的中草藥味兒。隻可惜,再濃的味道也遮不住那軀體正在逐漸腐爛的味道。
重重疊疊的屏風掩映,看不清最裡層是什麼樣子。白瑜卻也不好奇,隻是搬了把凳子到兩張屏風的正中間。
她站直,朝着屏風的正中間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随即端坐在了凳子上。
“後生可畏啊。”蒼老的聲音從屏風裡傳出來,歎息中又似乎帶着無盡的遺憾。
“您謬贊了。”白瑜正襟危坐。果然不出她所料,這世上是有修道之人的。隻是卻落魄至此,玄門衰落之勢肉眼可見。
“既然是你想要那兩樣東西,那便拿去吧。我留着也沒什麼大用處了,想要見一見這用藥材的人,也不過是想看看後生罷了。如今見到了,也就沒什麼心願了。”
白瑜本來都做好了會被考校一番的準備,沒想到方家老祖卻根本沒想着為難她。不由得更肅然起敬了。
“前輩,我不能白拿您的東西。這是回春丹,可助前輩一臂之力。既是晚輩準備的報酬,也算是晚輩對您的一點兒敬意。”
那屏風後的人白瑜看不清。可這人身上的功德金光卻晃眼的很。想來,這方家老祖應是一個心懷天下的修道者。隻可惜,不知為何卻隻修習到了這般境地。
也難怪,她就說這方家雖借着柳樹調動陰氣滋養着本該逝世的人。可那陣法擺在一個風水局中,又沒下猛藥,那是不可能抵得過風水局的侵蝕的。
看着院子中的柳樹,這為人續命的陣法已經布置了三四十年。按照常理,那陣法能維持十年都能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這方家的陣法卻能在如此絕佳的風水局中硬撐了三四十年,想來也知道是這陣法所為的主人本身就不一般的緣故。
承了方家老祖的情誼,如此輕松的能拿到那兩樣珍稀藥材。白瑜自然是要回饋他些東西的。
從萬生祭空間中掏出一小瓶分裝後的回春丹。這一瓶裡面有三粒,可保方家老祖三十年身體無恙。
“回春丹?”方家老祖被白瑜的大手筆震得幾乎失聲。
他不顧自己虛弱的身體,強行運起靈力,穿越層層疊疊的屏風,轉眼間閃身到了被放到凳子上的丹瓶前面。
那蒼老佝偻的身軀已經開始漸漸腐爛了。方家老祖了裸露在外的肌膚幾乎沒一塊兒好地方。
常人若是見到,隻怕也要被吓得大叫。白瑜卻見怪不怪,絲毫沒有被吓到的意思。
甚至還淡定自若的站在原地,看着方家老祖顫抖着手打開那丹藥瓶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