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和與苗聆泉解釋一番後,與顧洛伊快步走了。
原來如此,原來謝逸與顧洛伊相遇是因為這個契機。
苗聆泉目送兩人禦劍而走,呂載雲出來了,見她看得如此入神,以為她這是羨慕他人能禦劍飛行,難得開口勸慰:“他日你努力修行,也定能禦劍飛行。”
苗聆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雖然不知道他誤會了什麼,但玄機仙長這性子冷則冷矣,到底還有有幾分溫度的。
于是饑腸辘辘的苗聆泉擺出可憐巴巴之相,捂住肚子:“仙長,我快餓死了,可否給我一口吃的?”
呂載雲愣了愣,他早已辟谷,多少年沒吃過食物了,于是業務很是不熟練的領着人摸去了寶雅閣的廚房,廚房空空如也,最多隻有幾袋子面粉。
也是,寶雅閣中的弟子都已經辟谷,隻有口腹之欲時才會來廚房。
呂載雲尴尬站在原地,神色放空,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一隻仙鶴飛過,這隻仙鶴身姿優美,仙氣飄飄,空靈的聲音宛如天籁,頃刻間聲音高昂,像極了瀕死前的呐喊。
“是我思慮不周,未曾考慮過你是凡人之軀,需得進食,這隻鶴就先頂一下肚子吧。”呂載雲收劍,很是認真對苗聆泉說道。
苗聆泉定定看了他半晌,原以為呂載雲該是穩重周全之人,可今日一事後,她發現呂載雲冷漠面容下那一份不知世事的純稚,當真......
當真是讓人生趣。
仙鶴一命嗚呼,苗聆泉熟練拔毛分屍,一部分用葉子包好,另一部分則就地烹煮,不出一會兒,熱食便好了。
“仙長要不要嘗嘗我的手藝?”苗聆泉捧着大碗問道。
呂載雲早已辟谷,搖頭拒絕,徑自站在一旁等她吃完。
苗聆泉也不客氣,當即拿起筷子坐在門檻上吃了起來,熱食進了五髒六腑,周身舒暢開來,蒼白面色也有了一絲血色。
“那日後,你澤期可舒緩了?”苗聆泉主動提起此事。
呂載雲面色一凜,神情浮上屈辱,看向苗聆泉的眼神仿佛要将她千刀萬剮。
苗聆泉仿若毫無所覺,吃完最後一口肉,胡亂用袖子抹去嘴上油漬,胡言亂語道:“仙長,我當日所言不假,我自小仰慕修仙之人,但我山野出身,家世、學識皆是落于人後,從未妄想有一天能登上大道,直到遇一仙者,道我乃天陽資質,小女子才鬥膽來滄瀾派一試。”
“那日我跟在謝逸後面,看見他與您相遇後慌忙逃走,我觀您吞了好幾枚清心丸卻不見效果,我知道我機會來了。”
“仙長,我體質特殊,對您必有用處,若能幫上您的忙,我死也無畏了。”
苗聆泉認真對上呂載雲的雙目,微微睜大,努力表現出自己十分真誠的樣子,不由自主上前一步,面對面緩緩貼近。
呂載雲下意識往後退一步,在她眼神中微微側目,耳尖微紅。
“我知道了,你離我遠些。”呂載雲鎮定道,“我的事,若是有第二個人知道......”
“仙長,我曉得。”苗聆泉朝呂載雲甜甜一笑,做了保證。
“還有,這個還你。”呂載雲從懷中拿出那張賣身契,“方才情況緊急,強逼你簽下賣身契,這張賣身契還給你,自己收好。”
苗聆泉搖頭,眼中浮現出一絲風流的意味,“不必收回,既然簽下了,那我終身便是仙長的人。”
呂載雲:......
這女子變臉速度怎會如此之快,明明上一刻還是一副認真肅穆的姿态,現下仿佛又像市井流氓,身上盡是散不去的痞氣。
“你,無恥!”呂載雲又想起澤期那日被她調戲一事,情景仿佛昨日再現,拂袖而去,徑自禦劍回了千機峰。
“哎,仙長等等我啊!”
呂載雲不顧苗聆泉喊聲,禦劍更快了幾分。
苗聆泉摸着下巴笑了笑,呂載雲可真好逗。
待顧宇處理好事務,好不容易得了清閑時刻,準備去廚房拿上些吃食喂仙鶴,卻看到廚房那仙鶴血淋淋的内髒和一地的毛發,仰天大嘯——
“誰,誰把我的仙鶴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