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載雲在唯一空缺的位置坐下,羅道真面上寒叙道:“不知今日,呂峰主的那名奴仆會取得怎樣的名次。”
呂載雲瞧也沒瞧他,隻道:“不勞羅長老費心。”
羅道真見他這副态度,面色一沉,在衆目睽睽之下又不好發作,隻冷哼一聲,道:“老夫便拭目以待了。”
擂台賽很快開始,一切準備就緒後,姜和走上擂台,宣講規則:“本年招收外門弟子共計一百人,放棄參與比試有二十人,剩下八十人二十為一組,攏共四組,每組按序号一對一輪番比試,末位三名淘汰,一輪結束後重新組隊比試。”
每當這個時候,總會有自動棄賽的弟子,不足為奇。
說罷,隻見姜和淩空伸手一揮,無數流光自動射到弟子們的掌心之中,苗聆泉張開一看,是一枚木簡,最上面一行注字:地,下一行便是壹。
“苗道友,你分在哪組?我在玄組。”井紹傑湊上前來看。
八十人分為四組,分别是天、地、玄、黃。
見到苗聆泉與他不在同一組,井紹傑開心道:“幸好我與你不在一組,不然以我的修為根本打不過你。”
苗聆泉笑而不語,配合着大夥分組,弟子們攏共分成四組,謝逸在天組,一時半會和她還對不上。
首先上擂台一較高下的是天組,按照最首位數字與最末位數字兩兩較量,謝逸自然是首位飛上台的,與他對陣的修士面色不霁,大家同窗三月,謝逸實力如何,修士心裡門兒清,對上他隻有服輸的份兒。
果然比試開始,謝逸憑借一身流暢劍法将對手擊敗出線,輸赢毫無懸念。
緊接着第二場、第三場......天組中謝逸穩居第一。
九閣長老看到謝逸突出的表現,紛紛點頭贊揚,呂載雲一如往日沒什麼表情,卻無法忽視投射在他身上的灼熱視線。
順着感覺看去,隻見隔着一個擂台,苗聆泉目光緊緊鎖在他身上,瞧見他的視線看了過來,便擠眉弄眼,粲然一笑,和周圍弟子比起來簡直不正經級了。
呂載雲沒看見似的目光掃過。
天組比試完後,緊接着是地組,苗聆泉第一個上場,其他人都是飛身上去,偏她另類,擂台有她胸口高的高度,一雙手支撐着台面,兩腳一蹬,便輕盈躍了上去。
“道友,請指教。”苗聆泉拱手作輯,雙方行禮完畢後正式開打。
苗聆泉乃法修,與她對陣之人是體修,眨眼之際對方氣勢炸開,雙拳緊握,手臂上結實緊緻的肌肉鼓漲起來,宛若山中猛虎一般撲過來,苗聆泉閃躲一旁,體修腳腕一翻,緊咬着她的方向而來,随後打出一拳,有重如泰山之勢。
這一拳要是打到身上了那可還了得,輕則筋骨斷裂,重則身體破洞。
苗聆泉運轉靈力至掌心,靈力虛化成盾,迎上威力巨大的拳頭,登時兩股力量沖擊在一處,淩空發出刺耳之聲。
“這名弟子将《泰山式》練得不錯。”體育閣的長老王德培說道。
場上激鬥惹了一衆人的注目,體修弟子以進攻為主,苗聆泉防守居多,在外人眼中苗聆泉落了下風,不知何時場上形勢急轉直下,體修弟子靈力不支,很快這猛虎般的拳頭沒了氣勢,苗聆泉倒還是身姿輕盈,面色尋常。
“疾風訣!”
苗聆泉口中默念發訣,從剛才開始體修弟子就感覺他周身仿佛被什麼東西包裹住了,像是一股濃稠的氣流,将他渾身上下靈氣吞食,拳頭也失去了威力,變得輕飄飄的。
他不可思議地看向苗聆泉,後者朝他微微一笑,輕而易舉化解了他的招式,沒過多久他被苗聆泉擊退至擂台邊緣。
“我敗了。”
體修弟子滿頭大汗,察覺體内靈力即将虧空,和她再這樣打下去毫無勝算,之後他還要對上幾場,如若靈力在此刻揮霍一空,隻怕就算勝了這一局,後面也會因為靈力不足敗下陣來,識時務者為俊傑,為今之計先認輸,下場後即刻補充靈氣。
“承讓。”
苗聆泉溫和一笑,轉頭看向正中間那人,眉尖一挑,落在呂載雲眼中,仿佛在讨賞,而落在羅道真眼中,那就是挑釁。
不過赢了一場罷了,有什麼好得意的。
羅道真袖子下拳頭握緊,恨恨瞪了她一眼,苗聆泉隻覺得莫名其妙。
苗聆泉本身實力不差,在一衆弟子中也極為出色,在地組毫無懸念取得了好名次,接下來便是另外兩組的對戰,沒什麼好看的,苗聆泉興緻缺缺,頂着烈日站着,隻覺得身心受苦。
經過一日的比拼,天地玄黃四組已掙出高下。
擂台賽需持續進行兩日,此時日落西山,夜幕即将降臨,九閣長老紛紛打道回府,呂載雲在原地站了片刻,想了想,最終獨自回了千機峰。
掌門有令,擂台賽這幾日苗聆泉不得回千機峰,怕被人說閑話,也怕被羅道真這老匹夫抓小辮子。